陆景道:“切莫粗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内里的事我等止是尽而为,眼下最首要之事,乃是如何先打好这一仗,让那官兵再不敢藐视我清竹寨。”
肖猛道:“徒儿定会完成此事。”
三人便是定好战略方略,便开端筹办。起首这陆景写了两封信,一封于穆子真,一封于童善豹。白十三这边亦是忙活筹办军器、礼品。本来,自陆景上山以后,对这火器自是正视。又置很多新式火器,代替原粗陋旧火器。遂将这旧火器送了一部分与了那穆子丰。有听客道:“这陆景又创制了甚么新式火器?可否讲讲?”
白十三又道:“确是一计,但是,朝廷必会是以事前去查实,这穆子丰本就根我寨毫无干系,如果‘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朝廷一问便推得一清二白,此计便又不济了。”
白十三道:“这穆子丰才被朝廷招安,当了地目府知府,止在疗摄生息。但是朝廷却一向当贼防着,又有塞北省布政使司吕志有、都批示使司谷青二人看管,想是再要造反却没那么轻易。”
肖猛道:“徒弟这招,确是全面,我亦是见这这童国老,万难当中还帮过世子梁如,真乃忠义之人。但徒弟做得万事皆用我治学洞悉人道,则有事半功倍之才气。”
肖猛考虑一下,又道:“徒弟几条方略确是邃密,但这顺天军如果还不帮忙我寨,却又何如?”
陆景笑道:“这便得猛儿去见见你那朋友孟伦了,我看其也是忠义之人,你又对其有拯救之恩,我寨再筹办一份重礼。如你能表白上述短长,应是能够行得通。我亦会为穆子丰写一信,陈述此中秘密。但孟伦之事,止得你了。”
陆景道:“计略以下,先看其武,一乃是集结全寨兵力,将这京营打败,让朝中历宗也晓得我清竹寨并非像那羔羊一样,任人宰割。其二,便是猛儿去做了,他有一朋友孟伦,现正在‘顺天军’当中。朝廷攻我寨,这顺天军便是后顾之忧,若这猛儿可用心压服,让其现在做些对我寨无益之事来,便可掣肘朝中,让其不敢过分猖獗。而这一文,乃是我与朝中太傅国老童善豹,自幼世交,我自知其人实是忠义之人,但亦有好利之心。若能从忠义、好处两方将其打动,他便会为我寨做事,若能说动当明天子,退了这兵,自是功德一件。为师方略大抵如此。”
白十三大喜道:“我治学弟子,又多了一名豪杰,想我盗窟倒是有了保障,还需感激徒弟及师弟。”说罢,欲行大礼,陆景从速扶住。
又有听客道:“如此好铳,为何不献与朝廷?”这陆景至公之人,哪能无有此设法?但当时仁宗之时,阁老毕大力与工部精械司亦有勾搭,用这进购铳头、火药、弹丸之事做得好买卖。常日演练、作战,皆需大量此物,而这新式火器省些弹药,只恐坏了其买卖,便一向压着工部精械司,不让这“弩铳”出头露面。陆景无法,只好闲置家中。来至这清竹寨,便将这良方献了出来。白十三大喜,又送银两,但都被陆景回绝了。白十三倒是识货之人,赶快制作一批,陆景便亲身监制,倒是好铳也,便用其设备乡勇。旧铳便很多入库,以便今后溶了铳头做其他用,此次恰好送于穆子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