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宗一听,心又硬了,便道:“二位,不要再争了,寡人已有了方略,这兵自是出得。”
童善豹心机,方才想得与我这妹子商讨一番,不想自已来了,倒是免得我再用金牌。便道:“那自是好,你从速去安排一桌酒菜。”
童瑞花道:“是兄长返来了么?”
孟伦对这女子道:“莫要惊骇,我却替你做主,你却说说,倒底是如何回事。”
成宗看了看,道:“这小小盗窟,竟要的京畿八千人马去攻取?是否有些小题高文?”
那女子道:“多谢这位豪杰及孟大人相救,小女子名唤张春娥,家住康州北边野原镇,爹爹亦是镇中大户。不想前几日一伙顺天军路过野原镇,哄抢富人财物充做军粮。我偶然间这被厮瞧见,见奴家另有几分姿色,便强抢来做押寨夫人。我便随这雄师北上。在这军中,我又认出一后生原是我家中小奴。这小奴因我爹爹对他不薄,自是有些戴德之心,我俩便商讨一道逃出去。方才脱出虎口,不想被这厮发觉,径直追来,先杀了那小奴,又来射杀奴家。方才要不是这位豪杰喊了一声,怕是现在已丧命了。”
童善豹听罢,心下亦是黯然,为这亲妹能怀上龙胎之事,本身亦是费了很多工夫。上至太医,下至官方偏方,试过很多,光那药引,便不好获得。近些年来,这南犀褐洲之麒麟泪、西洋费洲之神蛇蜕、东洋天罗岛之人鱼鳞、南洋力古多岛之巨龟卵,哪个不是破钞重金获得。费钱是小,但这龙胎却迟迟不至。其他妃子,如果再生了男婴,自家在这皇门以内,便再讨不得半点便宜了。再加上本日朝堂之上,又补毕成争了先,自已世交老友陆景,前程未卜,一时候心乱如麻,竟想不出个对策来。
成宗听后,心下又冲动起来。想其接过仁宗这一团乱麻以后,便一心有“图治”之心,但常常景况愈差。想这天下之人,若民气不向朝廷凝集,便是一盘散沙也。成宗道:“毕爱卿言之有理,依你便是。”
童善豹道:“陛下,天下之乱,皆不在你,而在这天下百官矣。如果陛下不信,现就翻翻这《大魏治国法典》看看哪条不是万世之真谛,而这陛下又违逆了哪条?哪天下为何还乱,则是这履行之百官了。想我今番大魏天下,无官不贪,上方不正又带坏这下方,故赃官刁民不竭。单说方才所言那‘万寿教’为何如此放肆,皆因理宗淳风年间一次天灾之时,振灾之官员贪污捐银,使那流民没得饭吃,没抱病治,正因如此,才让小人得济,乘机反叛犯上。如果能清治官吏,则天下自清矣。如果在这时再急功近利,一味穷兵黩武,乃是火上浇油。这出兵已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老臣觉得,威慑为上,实战为下。这清竹寨并无造反之事,说其创制火器,乃是其世代山中打猎之用。说其截杀朝廷考查南吴之地官员,可考查吏部办事明细薄,到底是阿谁官员被其截杀,又是因何是被截杀。如果私事自行进山,那便不是朝廷之事所为。自谈不上因公被杀了。”
管家童原听了老爷如此叮咛,自是活着筹措去了。童善豹自走至后院,后院又有一正楼名唤“凤楼”,是专门为那瑞花而安插得,皇后如果想回他这“娘家人”之处居住,自是住这后院。还没进得这堂,自是听到内里童皇后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