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嘴角一弯,把宝哥儿抱在臂弯里,揭开小被的一角给他看孩子的模样。“这是您的外孙。”
雪枝已经铺好了床,乳母给宝哥儿穿了件小红缂丝袄。他就在床上吮吸本身的指头,宜宁把拨浪鼓放他面前,宝哥儿就伸出小手拍得鼓啪啪地响,然后猎奇地昂首看她。宜宁感觉他敬爱极了,又亲他的脸。
宜宁看他的小脸震得通红,尽是泪痕。忙把他抱过来,宝哥儿被母亲抱着才不哭了,抽抽搭搭的。
这是多年培养的默契。
宜宁倒还无所谓,只是怕宝哥儿会不舒畅。幸亏气候还不算冷。
宜宁让叶严出去,奉告他送雪枝回保定去。
宜宁看到父亲穿戴盔甲,漂亮的脸已经长了些胡渣。他在边关晒得比都城里黑一些,显得有点沧桑。好久不见了,宜宁看他穿戴盔甲,清算草率,左臂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忍不住就眼眶一红。
她望着罗宜宁的面庞,有些踌躇,“我是说了谎的,不过倒也不满是大话。兴哥的确是被人牙子拐跑了,只不过都督大人找到我的时候,就把兴哥送回我身边了。只是他带我来照看您的时候,让我就按没了孩子说,如许还能埋头照顾您。您放心,晓得您远在金陵有孕,我是情愿来照顾您的。”
这个她当然晓得,罗慎远忍辱负重,终究还是会把锋芒指向汪远。不管是他想追求更高的位置也好,还是想为他的教员报仇也好。罗宜宁感觉奇特的是,父亲提及罗慎远的态度,竟然有种疏离冰冷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