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叫了身边的丫环夏春一声,回身便要拜别。
“女人,时候不早了,一会就该退席。”青釉低声提示了一句。
“夏春,快去备一壶茉莉茶,再送几样糕点去花圃。”说罢,任由顾安宁挽着胳膊,带人去花圃的另一边。
胡临夏瞧面前的女人合眼,顺嘴一说的话看似打趣,却也是句句失实。
“我是顾家二房女人,只不过是庶出一房掉队的二房,三女人若不嫌,叫我奶名安宁便可。”
胡家大房前面两个是庶子,到了三女人和五女人才是嫡出,胡野生女从不娇养,琴棋书画无一精通,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是以,常日里也甚少出门,就连出内室都要在腰间挂五六个香囊,浑身高低扑上香粉才敢出门。
顾安宁指了指此中一样,光是底下用的花盆都是细瓷的,常听青竹在面前提及府里丫环们犯事,顾家的瓷器随便一样都是上百两的代价。
顾安宁皱了皱小挺鼻子,面前的女人她未曾见过,倒是去花圃的女人本年阳春宴时见过一面。
胡临夏见她这般说,打量了她一眼,不由嗤笑道。“你这话说的实在,个个相争着去看画师作画,倒不如去花圃的另一边瞧瞧正盛的花儿,前些日子我父亲从南外带返来了一些奇花异草,女人若觉着无趣不如去走一遭。”
胡家的花圃大着,光是去到另一头就要穿两条抄手走廊。
“不知这是哪家的女人,但是要去花圃瞧画师的?”胡临夏站在几步远没动,说话倒客气。
两人说了几句,顾安宁带着青釉便离了去。
本日来胡家的人,女子多,男人也多着,不过就是为了让胡家大老爷和大夫人喜相看一番。
上千两…
这些都是内里早就晓得的事。
“三女人谈笑了,即便是做做模样,偌大的胡家也是富甲一方,只是晓得敛财之人天然就晓得散财。”
当下心机好了很多。
胡临夏瞧她这反应,面色微微一变,当下今后退了小半步。“请女人自行去罢,我就不接待你了。”
面前的三女人瞧着如此,倒是胡家买卖上的一把妙手。
漕帮经商不比普通的商户,走在水上的买卖向来比旁人多了一份性命之忧,银钱赚来不易。
说完这话,人的心机顿时恹了下去。
“女人身上的香粉实在扑的太多,我自幼不爱闻浓香,想必女人也是爱香之人,方才是有些冲犯了。”顾安宁说着屈身一礼当是赔罪。
但非常特长那些疑问杂症,开了这个口,不管能不能成事,也算是一份情意。
“我倒是有个大夫能先容给女人,不说能不能替三女人医治,尝尝总归是好的。”苏锦的医术现在还算不上高超。
胡临夏倒是一笑,没想到面前的女人看着年事小,倒是非常通透。
“是不早了,不知女人是顾家哪一房的女人,今后若得空我定上门拜访。”
“南外的东西过来的确是希奇,瞧这等花草定也精贵。”
胡临夏常日里听的话很多,顾安宁的意义在她听来是委宛罢了。“我也不是甚么爱香之人。”
胡临夏听了这话并不是多欢畅,点头应了下来。
“瞧你这模样,这不过是用来做做模样罢了,你瞧另一边,哪儿的花草花盆陈旧也没拿去改换,本日是我家宴客,总不能让人瞧轻了去。”
那是胡家大房的嫡出五女人,叫面前这女人为姐姐,那她定是大房三女人了。
胡家虽漕帮,可胡家的女人懂礼节,没养出甚么娇纵性子。
胡临夏见顾安宁过来时就想着今后退,这会看她密切如此,说话细声细语,小脸上也没半点造作之意。
顾安宁听了不觉讶然的睁大了双眸,只是个花草罢了,胡家可当真舍得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