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庶女医术无敌，陛下自荐枕席 > 第30章 对簿公堂
“奴婢冬儿拜见府尹大人。奴婢的主子死得蹊跷，望彼苍大老爷替夫人做主。”
元槐垂眸，纤长的睫毛粉饰住眼底的情感，半天憋出一句：“我错了。”
元槐腮帮微动，眼底酝酿出一场风暴，“我劝你趁早把我打死，让我早点下去和我阿娘团聚去！阿娘，你好狠的心啊，丢下女儿一小我……”
“如若你阿娘还活着，怕是比你还要奋不顾身。算了，你想做甚么就去做吧，去为你做错的事埋单，就当元家没你这小我……”
元槐自是被传唤上公堂，视野从江侍郎指着本身的那根手指淡然掠过。
江侍郎被问得始料不及，猛地一拍桌子，整张脸都被憋成猪肝色。
奉京府尹见元槐这般辩口利舌，将那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元槐，公堂之上，怎能任你抵赖！”
元槐瞧着那胆怯的模样，恰是当日跪求她救江夫人的婢女。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直接将元贞的肝火给点着了：“她的确不是不明事理的丫头了，本年都十七了，却还是给我到处惹事！”
元槐闪避不及，冬袄敏捷裂了一道口儿，那种清楚刻骨的疼痛传至四肢百骸时，才明白元贞是来真的。
“江侍郎状告元氏四娘不守妇道，违规行医，开出保胎药方，致产妇胎停灭亡，可有此事？”
奉京府尹看元槐一眼，含着一丝轻视，诘责道：“元氏四娘，你既是元阁老之女，锦衣玉食，为何会犯下如此不入流之事？就不怕元阁老迈义灭亲？”
江侍郎果然去奉京府递交诉状，状告元槐不法行医，开出保胎药方，致其妻儿灭亡。
“说！你错哪儿了？”
俄然的一句话，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砸进了安静的水面，顿时堕入对峙的沉默中。
元贞本欲息事宁人，却不想元槐把事情闹大，而江侍郎也已经甩袖扬长而去。
“妇科生养也算不入流吗？那公堂诸位又是如何出世，如何入流？”
“我错在生在元家。”
高大敞亮的厅堂里，元贞沉默不语，身边站着看热烈不嫌事大的秦大娘子。
闻听此言，元槐预备的眼泪也掉不下来了。
“治病救人是男人分内的事，岂容你一介女流混闹？”元贞狠狠瞪了元槐一眼，回身又看向仓促而来的紫苏，“紫苏，还不把四女人带走！”
“夫君，四丫头不是不明事理的丫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也没法儿给她兜底啊。您别动气，还是把她交由江侍郎措置吧。”
秦大娘子模糊看出护短的苗头。
伴随咔嚓一声，鸡毛掸子断成两截。
“药方是你白纸黑字写下，还要推委与你无关！好啊，我江某即便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给我妻和尚未出世的孩儿讨回公道！”
“我叫你擅自行医，叫你不守妇道，还嫌不敷丢人要去当药婆吗？！”元贞抄起鸡毛掸子，劈脸盖脸地一顿训。
这回轮到元贞绷不住了。
药婆、稳婆都是良家妇女避之不及的，只因在世人眼中，出产是肮脏之事，三姑六婆都是品德废弛的坏女人，是以她们处置的行业也被人所不齿。
“阁老，阁老，求求你别打女人！”紫苏扑在元槐身前，硬着头皮为元槐讨情，“女人，快给阁老认个错！”
元贞一下子愣住了，木头似的站在那边不动。
很久，元贞摇了点头，背动手走了。
元槐干脆不躲了。她昂首，忍不住哽咽，一字一顿控告道：“你打死我好了，归正你也不缺我一个女儿！我是没见过像你这般狠心的爹！”
看元槐那番哭天抢地的架式，元贞顿时红了眼眶，面前仿佛闪现出那抹孤注一掷的身影，终究败下阵来。
奉京府尹正襟端坐，猛地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元槐给江夫人开药方，在江侍郎口中是谋财害命，落在元贞嘴里就是混闹，这清楚就是成心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