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问倒是极好,不过……”宋延巳摇点头,笑道,“分歧适教钰儿。”
江沅坐在他身侧,摸索道,“那……你想让我去么?”
长阳街道上挤满了人,车队入皇都的时候,全部街道沸腾了,兵士站满了街道两边,把百姓们挡在门路外,街道边的酒馆茶馆十足挤满了人。
整场宴会,都在江沅和谢嘉言的比武当中度过,谢嘉言生的美好,唇不笑而弯,句句都像夸奖,却又句句戳她的痛点。
“那便他吧。”江沅这方面是信他的,说着回身去为宋延巳倒茶,半途似又想到了甚么,从中间拿了帖子过来放在他面前,又把茶递给他道,“听闻敬武公主这几日便要光临安,我今早刚收到张请柬。”
“韦昭?”江沅惊奇,此人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她生前从未听过此人。
“这倒是我的一时忽视。”江沅似听不出她话里的调侃,微微自责道。
敬武公主垂着眼饮茶,权当听不见她们的对话,看的江沅公开里点头,宿世她与阿妩干系颇好,虽内里多少掺杂了些好处,但她也至心助过她几次,于后宫那种吃人地倒真算得上好友,没想到此生这般战役的相见,倒是这么副局面。
敬武公主端端坐着,没吭声。江沅这会老远就瞥见了一袭黄衫的谢嘉言,又瞧着阿妩端庄的模样,她太体味阿妩,见她端了架子,就知伸谢嘉言多是没说甚么好听的,便人未至而笑音先落,“我甚少插手这类宴席,光是挑衣衫就挑了老些时候,让殿下久等,倒是失礼了。”
小巧谨慎的弥补,“奴婢方才看谢蜜斯与宋夫人都在偶然间给殿下示好。”
谢嘉言指甲掐入掌肉中,面上也作出了担忧装,“可不是。”内心却恨她恨的紧,更加的觉着江沅碍眼。
“殿下喜好宋夫人?”小巧迷惑,她跟了敬武公主近二十载,此次倒是真没看出来。
“那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江沅细细考虑,“我听别人说,孙休臣孙大师似不错。”
仲春底,敬武公主入临安。
“我晓得了。”江沅点头应下,眼睛看下落笔处的阿妩,实在上辈子她与阿妩订交多年又怎会不知,阿妩面上是个极易靠近的帝姬,可骨子里终是流着帝王家的血液,做事果断性子狠,只因她与她无好处抵触,又各取所需,故而真生了几分至心。现在因着宋延巳之前那事,阿妩对她怕是没甚么好印象了。
敬武公主眯着眼昂首,就见江沅穿过人群向她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丫环。
敬武公主探手摸了茶盏,眉头轻蹙,小巧赶紧与她换了新茶。后宅之交是最能看出朝中风向的处所,张王两位大人近期因着国子学的事产生争论,两家夫人便遥遥而坐,权当看不见对方。而太傅一派与大司马一派之间的间隙,就更加较着,中立者两边讨巧,对峙者或对付两句或冷酷有甚者更会针锋相对。
“等天再和缓些,便请西席入府吧。”宋延巳握着她的手点头。
“安国侯夫人来了!”小巧弯下身子,悄声在敬武公主耳畔道。
江沅转头望去,那小厮垂首站在巷口,见她看过来,赶紧哈腰施礼。
“去江府。”江沅开口,她正巧也有些事情需求问父亲。
“爷。”朱船坐在外间做女红,见宋延巳出去,赶紧丢动手中的物件迎了上去,边收外袍边道,“夫人在教公子读书呢。”
“到时候你记取,看有哪家的夫人蜜斯没来。”将武公主听着内里的吵杂声,略感烦躁,她抬手重按了额头,极力压下心中的不满,朱唇微扬,但是嘴巴里说出的话却并不是那么动听,“真是一群贱民。”
“本来我下帖提了小字,想着卖她个面,只是可惜啊,大司马的人我终是不喜!”敬武公主捏了块小点,放入口中细细嚼着。江沅珊珊来迟她本就不快,更没想到太庶子和中书郎家的两位夫人更甚,竟然称病未至,明显是宋延巳对她成见颇深,“过两日,便邀谢蜜斯来公主府赏花罢,顺带着把与她干系好的几家蜜斯一起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