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地痞道:“好!懊!”
只见知客寮门前,大门也没了,四围壁落全无。
智深正问间,猛闻得一阵香来。
不幸两个强徒,化作南柯一梦,智深史进把这邱小乙,崔道成,两个尸都城缚了撺在涧里。
二人厮赶着行了一夜。
智深道:“兄弟,必要分离。酒家投东京去。你休相送。你到华州,须从这条路去。他日却得相会。如有个便人,可通个信息来往。”史进拜辞了智深,各自分了路。
知客道:“便是真大师长老有书,合当同到方丈里去。”
知客又道:“你听我说与你。僧门中职事职员,各有头项。且如小僧做个知客,只理睬管待来往客长僧众。至如维那,酒保,书记,首坐;这都是清职,不轻易得做。都寺,监寺,提点,院主;这个都是掌管常住财物。你才到得方丈,怎便得上等职事?另有那管藏的,唤做藏主;管殿的,唤做殿主;管阁的,唤做阁主;管化缘的,唤做化主;管浴堂的,唤做浴主;这个都是主事职员,中等职事。另有那管塔的塔头,管饭的饭头,管茶的茶头,管东厕的净头与这管菜园的菜头;这个都是头事职员,末等职事。假定师兄,你管了一年菜园,好,便升你做个塔头,又管了一年,好,升你做个浴主;又一年,好,才做监寺。”
智深喝一声道:“你们这和尚好没事理!由酒家叫喊,没一个应!”
却说鲁智深来到退居廨宇内房中安设了包裹,行李,倚了禅杖,挂了戒刀,那数个种隧道人都来参拜了,但有一应锁钥尽行交割。
--四小我两对厮杀。
知客道:“便是弟子们,看那和尚全不似削发人模样。本寺如何安着得他!”都寺便道:“弟子深思起来,只要酸枣门外退居廨宇后那片菜园时被营内军健们并门外那二十来个败落户侵害,纵放羊马,好生罗噪。一个老衲人在那边方丈,那边敢管他。何不教此人去那边方丈?倒敢管得下。”
两个捻着朴刀直杀出庙门来。
少刻,只见智清禅师出来。
倒提了禅杖,再往方丈厥后,见那角门却早关了。
智深随即跟到内里看时,见绿槐树下放着一条桌子,铺着些盘馔,三个盏子,三双筷子。
两个斗了十四五合,那崔道成斗智深不过,只要架隔遮拦,掣仗躲闪,抵当不住,却待要走。
智深道:“酒家不管菜园;杀也都寺,监寺!”
正在那边...瞥见智深忿忿的出来,指着老衲人,道:“本来是你这几个坏了常住,犹安闲俺面前扯谎!”
知客问道:“师兄何方来?”
智深道:“俺是过往和尚,讨顿饭吃,有甚短长?”
智深提了禅杖便走,早进得寺来;东西廊下看时,径投知客寮内去。
又行不得四五十步,过座石桥,入得寺来,便投知客寮去。
两个都跳出圈子外来。
史进道:“哥哥既肚饥,小弟有干肉烧饼在此。”
崔道成和邱道人两个又并了十合之上。
清长老唤集两班很多职事和尚,尽到方丈,乃云:“汝等众僧在此,你看我师兄智真禅师好没分晓!这个来的和尚原是经略府军官,原为打死了人,削发为僧,二次在彼闹了僧堂,是以难着他。--你那边安他不得,却推来与我!--待要不收留他,师兄如此千万嘱付,不成推故;待要着他在这里,倘或乱了清规,如何使得?”
那几个老衲人因见智深输了去,怕崔道成,邱小乙,来杀他,本身都吊死。
智深道:“你如何不早说!”
智深问道:“史大郎,自渭州别后,你一贯在那边?”
那道人把竹篮放下来,也来坐地。
智深道:“教你认得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