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出来,武植便老远看到,厅堂首坐那张老皋比铺盖的太师椅上,坐着个锦帽华服的老者。
王婆见了他,脚下未动,嘴上已骂道:“武大郎你个矮黑才,昨儿老娘不是已跟你说定,今早须去张员娘家提亲,这大早你死哪儿去了?”
“这老娘们,又不是她嫁老公,倒是比老子还热情。”武植心中嘲笑,挑着担子,信步近前。
武植不由思疑,这张员外同意嫁潘弓足予他,是不是有甚么诡计。
何况这张员外,自他出去以后,就只是躺在那边抽旱烟,乃至连头都未曾抬一下,更别说驱逐了。
见王婆一张老脸已拉下,武植话锋一转,接着道:“再者说了,张员娘家财万贯,指不定还看不上我这点聘礼,这如果给得少了,他面子上反而欠都雅,以是干脆就不给,好彰显他风雅,你说是也不是?”
王婆指着他就骂:“你个贼杀的,倒是天子不急,急死寺人。”
武植点头道:“鄙人恰是武植。”
不过身还未动,长官的张员外却已大声大喝:“都给我停止,在本员内里前就脱手动脚,成何体统?”
说罢挥手高呼:“来人呐,先把这不懂端方的矮黑才拉出去杖责五大板,再让他跪下来发言。”
张员外敲了敲烟斗,直起家来,盯着武植道:“你就是武大郎,传说中的三寸丁谷树皮?”
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对张员外这等如此高傲傲慢的发作户,武植就更没有下拜的来由。
武植目光一沉,双拳握紧,身子屈蹲已做前扑之势。
提及这张员外,倒也算不上甚么大官人,只是本地稍有资财的地主,不过几十亩水田及林产,养了几个恶汉家奴罢了。
管家见此,挑起了细眉,喝道:“兀那黑杀才,但是武家大郎,见了张员外,为何不昂首拱拜?”
张员外下首身侧,立着个八字须,精瘦精干的中年男人,只见他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不时透出几分夺目,想必应当就是其间管家。
若本来的武大郎,或许会毫不踌躇下拜,但当今武植,可不会如此没有骨气。
管家浑然大怒,喝道:“你这矮冬瓜,好生无礼,在张员内里前都如此猖獗,我看你是想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