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甚么要做傀儡为别人做嫁衣?!帝都的杀手潇湘殿都能远赴丰州来给她上个一课,她碧大楼主怎能不顺其天然知难而退呢?
“嗯。”碧香玉持续盯着那玄色紧身衣的人。
萧洒俶傥的风子期也好,刻毒邪肆的幽浔昀也罢,哪怕是看似无欲无求的谨无华,都是带着各自的目标来靠近她的。如果不能成为火伴,就定然会是仇敌。
“刑女人,你看得这么当真,是不是碰到熟人了?”那俞启光在她这吃了点苦头,问话也是谨慎翼翼。
“那,那……刑女人……”俞启光有些严峻,似是怕他的杀人之事被碧香玉告密,即将行迹败露般,提及话来吞吞吐吐。
她装着责怪地白了俞启光一眼,含了杯中最后的一口酒,一点一点咽入喉,这才提了酒壶在他鄙陋的笑容中起了身,紧跟着这俞三公子出了院门,在偏僻无人的冷巷上得马车。
要做腹背受敌的炮灰么?她碧大楼主没兴趣。
转过这街再向右拐就离俞家不远了,有沿街叫卖的商贩扛了插满糖葫芦的木杆路过,碧香玉淡淡瞟了一眼,却不经意看到一小我影,那人一身玄色紧身衣,脚步盘跚,似是受了甚么伤,从他四周布衣的反应来看,他仿佛每走一步都有血溅在地上。
一个的感性的轻易打动的世家蜜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算计了婚姻,又瞥见心上人在场,她的反应会更方向于狠恶抗争,毕竟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条命。
“费事俞三公子把外袍脱了。”碧香玉头也不回,只盯着宣夜踉跄着进了一个干货铺,那是囚音阁的一个外接暗堂。看来有非常告急的环境啊,不然他也不会就这么彼苍白日、众目睽睽之下,身着夜行衣就出来了。
在颠簸的马车上,碧香玉一点云牵便制住了俞启光那飞扬的谨慎思。她漫不经心的地从车窗裂缝里往外看,还是那条本应繁华的隆昌街,还是阿谁本来香火畅旺的城隍庙,只是较着清冷了很多。
记得几日之前,她也是与人坐着马车从这条街路过,当时的氛围极好,是她喜好的安闲温馨的味道。那人操琴煮茶,与她会商商道,仿佛是才产生的事情。
她再把头发松松地一挽,胡乱抽出几缕垂在脸颊,又翻出个拇指大小的竹筒,将内里灰色的粉末倒出些在手心,滴了点酒调和出青灰色的膏状物,粘粘的也不成型,然后凭着本身的感受,就把那东西抹在两个腮帮子、下巴和上唇部,像极了青灰色的胡茬。
看着俞启光泛着贪婪精光的眼,碧香玉自斟自饮。
最后,她把余下的膏状物往眉毛和下眼敛上一抹,不过半柱香的时候,碧香玉便已打扮成一名矮个子的落魄青年,对比她那与身形极不相称的别人家的袍子,更添了一分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