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宋时吴钩 > 第一百十八章 居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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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槐,你说这话是恶心严作头吧?严作头,你看看你小先生的德行,不食人间炊火,饱男人不知饿男人饥,说我们恶心你?我呸,”孟之经涓滴不受公输念槐的威胁,反唇相讥,撇着嘴一脸不屑地盯着公输念槐。

要不说是武人呢,虽说孟之经看上去矗立爽净,像文人赛过武人,但就是这点武人之气,梗直多于委宛。当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屁股蹶在车厢外,眼神里满满的是歉疚与要求,方才还羞愤难抑的情感顷刻间被熔化消逝了。

“呵呵,先生,这羊与酒也没如何费钱,都是,嘿嘿,”严实端着酒杯,有些小难堪,哪有这模样打脸的呀。

“用老汤煮的?”公输念槐伸手抓起一块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严实,膻味有些重啊,花椒,八角,生姜,料酒放没放。嗯,不太烂。是老羊吧,五岁了?”

“哎,哎,严实你洗手了吗,刚才我还看到你,嗯,我还是来杯酒吧。”公输念槐从坛子里倒了一杯酒,悄悄地摇了摇,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嗯,明天这酒是最对劲的。嗞--”公输念槐啜了一小口,渐渐地品着。

“喛,喛,念槐,管甚声音,严作头的羊肉还在篮子里,来,先来一杯,一人一条腿,剩下那条留给石头与妞妞。”孟之经伸手提过篮子,一把扯下麻布盖布。

“哦,入口甜美,有丝丝意味悠长的贫寒。酒性暖和、酒味甘醇、绵长,另有一种特别芳香。这确切是正宗的枣阳地封黄酒。严实,你那里弄来的?喛,孟兄,这酒得留着,不能就这么喝了。”

“哎,孟兄,脑袋不是漏斗。这酒也不能过量。”公输念槐伸手去抢孟之经手中的杯子。

严实脸一红,喃喃隧道,比蚊子的声音还小,“先生,孟公子,是这模样的,这羊是工匠村里本身放养的,羊是老了些,也没先生说的那么老,不过羊也有把年纪了,传闻是三岁半了。咳,嗯,味道嘛,还是不错的,我尝尝。”

“呵呵,孟兄啊,小弟就不明白了,都说我大宋高薪--,嗯,阿谁俸料很足,吃只羊喝些酒怎就倾家荡产了呢?”

公输念槐瞧着两人一唱一和地演出,像看小品似的,手指拔拉着酒杯转来转去,看得饶有兴趣。

“呃--,嗯,嗝,”严实抻着脖子,对着公输念槐喷着酒嗝,“先生,目前有酒目前醉,哪管明日风与雨。来,先生,元直再敬您一杯。呃--”严实端着酒杯,胳膊伸得老长,从车辕前端一向伸进车厢里,两眼迷离,盯着公输念槐,酒杯摇摆着找公输念槐的杯子,两只杯子要求叮一声。

“嘿嘿,听口气,老弟仿佛对这两样吃食不放在心上,说出代价来会污了严作头的情意,也抬高了你的身份也似。”孟之经抿着酒杯小啜了一口。

“嗨,孟兄,你的腿在这里,你拍错了。”公输念槐一挺身,跪坐起来,推走孟之经在面前闲逛着的胳膊。

“嘿嘿,”公输念槐眯着眼,轻抿了一口,端着酒杯朝两人举了举。

公输念槐真不明白。就他所见,枣阳一地,农田少,草地广,正合适放养牛羊。要说酒有些小贵,公输念槐倒也了解。特别是这地封黄酒,需求上好的糯米酿制,用的是粮食,是与口中食夺粮。而粮食在任何朝代都是最贵重的物质,不但是民以食为天,还是社会稳定与否的压舱石。以是酒的代价凹凸是与这个社会粮食产量密切相干的。

“念槐,这只羊是老了点儿,再老它也是羊不是?花的是买羊的钱,不是按兔子肉钱买的。另有这三年的地封老黄酒,严实,你两个月的俸料都搭出来了吧。”孟之经撕了一块羊肉塞进嘴里,就着一口小酒,吃得很欢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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