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做好了点心从不会独享,而是会分给那些眼熟的侍女一起吃,本来那些侍女看阿鱼的目光老是意味深长,吃了阿鱼的点心以后,便如吃人嘴硬般,待她靠近和睦起来。那些讲究礼尚来往的,还会给阿鱼绣一枚小荷包当回礼。因此阿鱼在太子府过得更加舒畅舒坦了。
柔则公主忽地想起谢怀璟说此人“算不得良配”,便摇了点头,“皇祖母,再换小我吧。”
是傅延之。
再说了,傅延之喜好阿鱼,阿鱼又不喜好他,只是因为自幼的情分在,才感觉傅延之格外可靠罢了。
柔则公主悄悄点了点头,“再过几天,赐婚圣旨就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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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有一道水煮肉片,卖相很都雅——红艳艳的辣椒油裹着片得薄薄的梅花肉,最上面撒了一把葱花蒜末,花椒零散铺在辣油上,那股麻辣鲜香的味道张扬高调地飘了过来。
这些日子,太后经籍也顾不上看,只筹措着给公主挑驸马,全盛都城的青年才俊都归入了考虑。
柔则公主没说话,内心却在细心揣摩谢怀璟话中的意义。她晓得,定远侯是有兵权的,在军中很有声望,谢怀璟想让定远侯府的二公子当驸马,多数是存了拉拢定远侯的心机。
未几时,后妃宗亲就垂垂到齐了,太后和天子还没有过来,世人便三三两两地聊着天说着闲话。阿鱼总感觉有人在看本身,谨慎翼翼地抬眸扫了一圈,便对上了燕仪望过来的视野。
谢怀璟闻声“二哥哥”三个字,眸色更加阴暗了,“他就是你先前说的阿谁二哥哥?”
“没死成。”侍女抬高了声音,“陛下得了动静,当即赶去救她了,说甚么也要规复她的后位,万幸太后娘娘一向拦着,便相互对峙着,谁也没有过来赴宴。”
难怪傅延之那天想把阿鱼带走!
太子殿下真是个大好人!
谢怀璟一笑,才要落棋,就听阿鱼持续道:“不过定远侯府的二公子常常来家中小住,姨母若得空,也会陪着一起。”
谢怀璟抿了几口放凉的茶,好半天赋问:“甚么时候的事?”
太后便晓得方才这段时候,一向是淑妃在和世人周旋。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天子一眼,道:“你瞧瞧,淑妃才是真正可心的。”
阿鱼咬着肉片,含混不清地说:“吃辣不就是如许……越辣越是想吃……”
想必是嫁与他的柔则公主替他毁了那些罪证。
柔则公主来了以后,先去太子府的园子逛了一圈。园内挖了一个荷塘,这个时节荷花已经残落了,只剩满池的枯叶残荷,柔则公主就近坐在流云亭,吹着沁凉如水的西风,赏着自成画意的枯荷,侍女们围在身边,端茶倒水地服侍着。
世人都共同地笑起来。
晚妆越说越是对劲——和外男私通,放在宫里就是砍头的罪恶,想来太子定不会轻饶。
这般嬉嬉笑笑地过了好一会儿,太后和皇上的仪仗终究呈现了,淑妃笑着走上前,神态自如地给两人施礼。
婚姻大事,毕竟要顺从父母长辈之命。太后微微点头。她感觉傅延之是个不错的驸马人选,若果然和柔则成了,也是美事一桩。
等傅延之娶了柔则公主,就再也没有人惦记他的阿鱼了。柔则公主也能免于嫁与吴大学士那种斯文败类。
翌日,定远侯府传来动静,傅二公子傅延之出门远游了,归期不决。
想明白了这些,谢怀璟狼籍的心境垂垂安静下来。他望着面前亭亭立着的晚妆,眉心微微一蹙。
阿鱼重重点头,“做出来的汤汁晶莹清澈,也是很解渴的。”想了想又说:“殿下明天在府里吗?要不我去膳房做一份给殿下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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