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配粥吃的茄鲞,也是拿嫩嫩的茄子肉切成丁,和鸡脯肉、香菇、新笋、五香腐干拌在一起,用鸡汤煨干,香油炸熟,撒上盐,盛在瓷罐子里封存两天,再取出来晒干,抹上葱酱——这般耗时耗力地做成的。
谢怀璟回京后的第二件事,就是去找阿鱼。
说来也奇特,傅延之到了江宁以后, 身材果然垂垂结实起来。
入了腊月,黄澄澄的腊梅便次第开了,香气袭人。阿鱼摘了好几朵,晒干了储在罐子里,闲暇时便拿来泡水喝。
另一个大臣说:“太子殿下表白身份,纯属权宜之策,并非成心违逆圣意。殿下若不说他是太子,只怕本地巡抚不肯听他的号令。”
万氏也说:“快还给mm,mm还要玩呢。”
谢怀璟说到这儿,本身也感觉不成思议。他熟谙阿鱼才多久?一年都不到。但他仿佛很体味阿鱼,仿佛曾与她共度平生。乃至于瞥见某一样点心,就晓得阿鱼会不会想吃;瞥见某一样别致摆件,就晓得阿鱼会不会喜好。仿佛有关于阿鱼的统统,都雕刻在了他的影象里,时候都能被触发、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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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徐贵妃多少也会用一些,再没有茶饭不思。
“元日那天,我想去宫宴上服侍。”
四个月未见,阿鱼仿佛长高了一些,眉眼也长开了很多,猛地一打量,倒也有了几分美人风味。
刚出世的小娃娃, 一身的细皮嫩肉, 看上去粉扑扑的, 圆溜溜的眼睛像一对水葡萄。傅延之打量了好一会儿, 字正腔圆地喊了一声:“mm。”
阿鱼嘴上谦善道:“姑姑快别哄我了。”内心却在号令:再夸几句啊杨姑姑!
但总归放下了一桩苦衷——这孩子正普通常的,不是坏了喉咙的哑子。
谢怀璟又道:“你如有甚么措置不了的事,固然奉告我,我替你想体例。”
再见到徐贵妃的时候,天子便是一脸惭愧,好久才道:“朕封你为后……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阿鱼说:“还真有一件事……”她觑了觑谢怀璟的神采,声音更加游移,“也不晓得你有没有门路……”
人道是:“与君初了解,如同故交归。”他与阿鱼大略就是如许。
阿鱼五岁那年,服侍的丫头们拿绸布和金丝线缝了一个小绣球,巴掌大小,刚好能让阿鱼放在手中把玩。拼缝的傍友都用鎏金的银丝缠着,看上去亮闪闪的,也有些重量,不至于轻飘飘地让风刮走。
谢怀璟见阿鱼穿得薄弱,就把她拉到司膳房背面的围墙底下,这边四周吹不着风,没那么寒凉。
正说着,几个大臣走了出来,跟筹议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夸起了太子:
天子悠悠道:“如此,将功折罪……”
一个大臣说:“太子殿下此行匡济百姓,百姓免受颠沛之苦,该当重重有赏。”
当初天子说“出产以后再做措置”,只是权宜之法,并不是真的想措置徐贵妃。现在听了太后的话,一句也不敢接,灰溜溜地走了。
即便如许,徐贵妃仍然不对劲,还是动辄活力摔东西,脾气上来了,连饭都不想吃。天子一面安抚徐贵妃,一面问罪司膳房:“若贵妃再这般食欲不振,就拿你们是问!”
好端端地做着菜,竟也能招来罪恶。
没两日,礼部就拟出了册封皇后的章程。
万氏就跟阿鱼娘开打趣:“mm这胎如果个闺女,就嫁给延之当媳妇吧。”
太后熏着檀香,手上捧着一卷道经,淡淡道:“先前我让你赐死徐氏,你说等她生下孩子再做措置,现在皇子已经落地,也是时候措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