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璟本想推拒,想了想,又点头应了下来。
柔则公主就不一样了,虽跟着太后修习了几年道法,但到底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口味上还是一味地嗜甜。
本来秦昭仪也是前几日刚把孩子生下来。她晓得徐贵妃不会答应别的妃嫔有身生子,以是自有孕后,便一向称疾闭门不出,除了贴身奉侍的春秀,竟没有人晓得她怀有身孕。她心底盼望着怀个女儿,那样徐贵妃也许不会赶尽扑灭,可惜生下来的是个男孩儿。
屋子里沉寂了一瞬,半晌以后,门“吱吖”一声开了,常福探出半个身子,一脸无法:“早就晓得瞒不过你……们。”
“这事儿我没筹算瞒你们,也没甚么好瞒的,我们司膳房就这么丁点儿处所,平空多了一个孩子,一准儿被发明。”常福说着,俄然站起家,冲着阿鱼和燕仪作揖,“两位mm,还请多担待着点,如何说也是一条性命哪。”
正说着,俄然闻声一声婴儿的哭泣。燕仪四周张望:“那里来的哭声?”
太后崇尚道法天然,饮食很平淡,不爱吃油荤的东西。再加上太后身子不太好,司膳房给她备膳便以药膳居多。
谢怀璟脸一黑。
燕仪道:“你们一个两个,如何都是梦见甚么取甚么名啊?”
常福又重重捶了一下谢怀璟的肩膀,道:“这就对了。宫里头都讲究福报,你本日结一道善缘,今后机遇到了,会有好报的。”说罢,指了指榻上的婴孩,“毕竟是个皇子,若太子殿下有甚么闪失,这位就是陛下独一的儿子。”
柔则公主也很光荣本身跟太后去了西山——本来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公主,现在却成了太后身边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再说了,若她待在宫里没有走,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被徐贵妃害死了。
谢怀璟游移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阿鱼仍然一脸懵:“那娘娘如何把孩子给你了?”
现在太后回了宫,仍旧缺不得柔则公主,时不时便要公主在慈寿宫小住几天,替她誊抄几卷道经。
燕仪终究点点头。
来司膳房传口谕的公公特地提点道:“柔则公主来了。”
燕仪浑然不知,兴冲冲地排闼出来,果然在内间瞧见了一个男婴,小小的皱巴巴的一团,看上去还未曾满月。
阿鱼同她解释:“是掖庭的宫人。”
阿鱼答允下来。秦昭仪于她有恩,她天然不会害秦昭仪。
这几个早晨,谢怀璟都在整夜整夜地做梦。他梦见父皇夺职了吏部尚书,让徐贵妃的哥哥徐自茂晋了这个职位。第二天,朝中公然传来动静,徐大人超擢吏部尚书一职。他还梦见太后跟前的大宫女迎儿俄然病倒了,没过几日,他便闻声几个下人提及迎儿忽生沉痾的事。
阿鱼拿来一块江米凉糕,递给谢怀璟,道:“这是筹办宫宴剩下的,你尝尝。”
谢怀璟不由自主地翘起嘴角。
秦昭仪回回都用“野猫叫喊”、“春秀措置不听话的丫头”这些话敷衍畴昔。她夙来体弱,病怏怏地往榻上一躺,衰弱地咳几声,旁人便只关照她多多疗养,不再寻根究底了。
他赶紧拉住阿鱼,说:“我不饿,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说着,拿出一个扁扁方方的木匣子,递给阿鱼,“这个给你吃。”
柔则公主是今上独一的女儿,也是圣上头一个孩子,比谢怀璟还要年长三岁。可惜生母不受宠,连带着这位至公主也受尽了凌辱。五年前,太后决定去西山参悟道法,柔则公主心想,与其在宫里看人神采,不如随太后上山悟道,清平悄悄地过日子。遂向天子请旨,但愿陪侍太后摆布。
柔则公主饶有兴趣地夹了一枚。内馅儿都是玫瑰花酱,外皮是糯米糍,捏成了玫瑰的模样,非常精美香软。吃着吃着便是满嘴的玫瑰香,芬芳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