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说:“曹叔忘了,我服侍的但是桓公子,他对我一贯风雅,赐了很多财帛。”
我的手臂贴合在他宽广的后背上,与抱在上面无甚两样。我和他离得那么近,大可不要脸地感受他透过里衣的温热,以及那满怀的触感。他身上的味道非常好闻,淡淡的,自但是未经润色。
而现在,又有了沈冲之事。托皇后的福,我终究实现了畴前朝思暮想的欲望,能够整日整日黏在他身边,怎好等闲走掉?
沈延已全无先前的惶惑然之色,神采奕奕。
不久,沈延和杨氏等人仓促赶到,见得沈冲无缺,皆是大喜。
便如现在这般。
那是议定了去荀尚府上取书的事以后,我问他,可否替我弄一个假籍。
“太子殁了。”公子道,“事情皆已畴昔,你刚醒来,今后再说。”
公子转头,又让人去取药和食品,将汗湿的褥子换掉。仆婢们在公子的批示下进收支出,有条不紊。
我如同一个潜入他身边的贼,怀着不成告人之心,四周搜刮,贪婪窥测。
我吃一惊,赶紧下榻,走上前去。
我:“……”
沈冲的目光暗淡下来,缓缓地吸口气,闭起眼睛。
世人围上去,对着沈冲又是哭又是笑,叽叽喳喳一阵问长问短。直到公子来劝,说沈冲刚醒来,静养为上。世人这才止住。
“皇太孙在太后宫中,安然无恙,你放心便是。”公子马上道。
现在,我终究算是如愿以偿。
曹叔问:“你何来很多财帛?”
我感觉拿这些问人甚是无趣,不如本身去窥觑。
“曹叔放心好了,我岂有那般傻,断不会如此。”我忙道。
我讶然:“公子怎不唤我?”
我拆开,纸上的确是曹叔的笔迹。曹叔说,他和曹麟正在四周经商,虽行迹不定,但如果来到雒阳,必然会去找我。我若赶上费事,能够到槐树里来,老张会帮我。如果要找他们,可去成都,在信中给我留了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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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冲的神采终究败坏下来,未几,又喃喃道:“太子……”
“何时的事?”我又惊又喜,向公子问道。
沈冲仿佛有些难受, 看着公子, 张了张口, 却说不出话来。中间的仆人喂他喝了些水,过了会,才听清他在问:“皇太孙……”
有了这些计议,我在沈府当中纵情地陪着沈冲,一点也不为外头的事情担忧。
我问他们去了那边,老张说不知,却给了我一封信,说是曹叔留下的。
另有味道。贵胄之家不管男女,室中皆长年熏香,对香味的爱好则各不一样。如公子,他不喜好浓,偏疼淡淡的兰香,室中所用香丸配方是他亲身定下。而沈冲房中的味道似檀,但并不俗气,反而夹着如竹香般的清爽,教民气旷神怡。
沈冲虽仍然衰弱,但自从醒来以后,伤势垂垂和缓下来,虽还会时而发热,但不再昏倒。
曹叔叹口气,道:“你道我不晓得你那公子为何待你风雅?你这般年纪的女子,最易心动。婚姻之事,需求明媒正娶,你那公子就算待你再好,也必不能娶你,你须服膺。”
在这件事上,我比惠风羞怯。她通过我,连公子榻上铺着甚么纹样的褥子都晓得了,但我从未曾问过她沈冲的阁房长甚么样。
不过我还是奴籍,不能去出面。以是我一向深思下落个假籍,或者干脆捏造一个身份,回淮南先将祖父的田庄产买下。此事无甚难处,那田庄空置好久,开价又太高,淮南府的人见了金子,决然不会不肯卖。将来我出去了,自买自卖,将地契转手,便可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