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见说,龙颜添忧色,满面长欢纹。着宫官剖看,毫发不差。高祖心下自想:“我要问李靖别将一件,摸索他的阴阳。昔日云南进一只天鹅,会舞十二篇鹧鸪天。”分付宫官:“取那只天鹅来!”高祖唤过裴文静,悄悄分付:“你将这天鹅当顶活拿着,站在龙床前面,不要露形。朕今问李靖殿中有甚么物件。他必定说是天鹅。联再问他是活的,是死的?他若说活的,你赶紧就扭死了;他若说死的,你随即放它出来。寡人偏要扭捏他的阴阳,看他如何断!”分付己罢,宣李靖至金銮殿前。高祖说:“卿识天文,知休咎,现在寡人殿中有甚物件?”
一点太阳西下落,二出蟾光照万民。
七颗明珠藏北斗,八方停歇路行人。
杀气腾腾锁太阳,全凭韬略定家邦。
且说高祖设朝,但见——
扰扰兵戈满道途,生民无计乐耕锄。
战马丛当选虎将,征人队里选雄兵。
腹内生三子,双雄间一雌;试将刀剖看,方信有神机!
手持枪杆如蛟蟒,宛似天神下碧空。
战有十余合,那华敏图手捻法门,口诵天文,望空把袖一拂,叫声:“旗来!”执旗军士,连把皂旗磨动。周兴祖、褚白起一见,扒开兵刃,诈败佯输,望本阵就走。牛进达挺枪随后追逐。不上一二里之地,只见天昏地黑,刮喇喇一阵暴风,非于虎啸不是龙吟,拔木扬波摇地轴,崩山送雨撼天关。云笼雾锁,电闪雷轰。半空内降下冰块,乱打将下来,只伤黎阳人马,不损延安人马。牛进达被一顿冰雹,打得头盔斜掩耳,护顶半遮腮,不顾人马,兜转马,径往黎阳逃窜。周兴祖、褚白起回马乘势杀来,砍倒旗竿,把黎阳人马,杀得星沉花落,地惨天愁。东西路上倒征人,南北郊源流血水!梁王二将,马到胜利,收军回营,见了梁王,把得胜杀军的事启奏。梁王大喜:“好智囊!华敏图公然有夺六合造化之功!”各赏金帛羊酒不题。
朝来暮去,日趱时催。单题李靖改名改号,离了长安大国,夜观星斗,晚看风云,径来到延安府处所。观一回气色,此处该有兵器动了。那先生青袍皂带,羽扇纶巾,端的是:神通欺管辂,舌辩压张仪。
细推今古事堪愁,繁华同归一土丘;汉武玉堂人岂在?石家金谷水空流。
且说胡珍、马赞虎飞奔阵前,喝一声:“来将通名!”张公瑾道:“你那知名草贼,谁与你通名!”抡一把刀劈面砍来。胡珍、马赞虎,抡枪就刺!
九曲黄河无船渡,非常烟雾锁乾坤。
雄师点选皆完整,摆分兵马出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