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诚站在圈子里,像个耷拉着双臂的稻草人,一动不动的盯着神棍阿宏的背。神棍阿宏单独向前走去,一个个落寞的小坟头,平日里鲜有人清算,破败得紧。他从怀中取出玻璃瓶,拖在手掌上,说道:“人嘲人,鬼闹鬼,仙戏仙,天上地下无不如此,纠结而终,孤单使然,此处萧瑟,痛恨叠加,唯有施加在身边,是哀思中的哀思。”

小老儿光着屁股站在铜盆中,任凭神棍阿宏将青色的液体抚摩在每一寸肌肤上。每一次撩水,每一次触摸,神棍阿宏都念念有词,但毫不会被旁人听去,声音极小。

“唔,阿宏叔,瞧您说的,我就是骗谁,也不能骗您哇,我是孺子……”

神棍阿宏长叹一声,冲着玻璃瓶说道:“我晓得你俩见到红布就不舒畅,可这也是为了不让其他小鬼出去锁走你们,忍耐一下吧,丑时就去跟他们说道说道。”

神棍阿宏不紧不慢的分开娃娃坟,走到不远处时昂首望一眼,只见天上的云朵特别黑,有乌云的感受,但绝对不是乌云那么简朴,并且一片大云,若隐若现的像是被豆割成好多小片云朵,可再细心看,又不像,影影绰绰的,这份天垂象,可不痛快!

回到家中,小老儿还是坐在板凳上望着天垂象,面色安稳。大黄狗见神棍阿宏返来,就冷静地躲到一旁去。吃些东西,神棍阿宏饱饱的睡上一下午,夜色黑沉时才醒来。

“阿宏叔,您真筹算让小老儿学本领?那,我能跟着学么?”

“会的哇!”

小老儿不哭不闹,灵巧的闭上双眼。神棍阿宏用红色的线缠住毛巾的下端,用金色的线缠住毛巾的中段,用银色的线缠住毛巾的上端,把小老儿像个粽子似的缠紧,最后将一条金色缎带缠在小老儿的眼睛上。

二人趁着夜色来到娃娃坟,深更半夜,即便是祖坟,也让人不舒畅,更何况是安葬短命小孩的乱坟,乃至另有几分乱葬岗的即视感,无处不流露着惨戚戚、冷冰冰,随时都有小鬼跳出来的可骇感。

“阿宏叔,有啥叮咛?”大诚镇静地问道。

不等大诚有所反应,门一关,神棍阿宏抱着小老儿向里屋走去。小老儿满身高低都被裹在毛巾里,只要脑袋露在内里。神棍阿宏将小老儿放在床上,满心怜悯的说道:“这份苦,不吃不可,是命。”

说罢,神棍阿宏用鞋前钉有节拍的敲击空中。说来奇特,本是坚固的土质,却在鞋前钉的敲击下,收回金属碰撞金属的声音,就连远在一旁的大诚都能闻声,他还觉得阿宏叔用某件法器弄出的声音呢。

神棍阿宏点上旱烟,落拓得意的享用着。邻近夜里十二点时,闭目养神的神棍阿宏俄然精力起来,在厨房中,将一包青色粉末洒在铜盆里,用热水稀释,回到院子里,把小老儿扒个精光。

“深更半夜来到娃娃坟,你不怕?”

镇静非常的大诚,不等子时就来到神棍阿宏的院外,见他正在给小老儿沐浴,便笑道:“小老儿固然还是个娃,可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光溜溜的被您摸,今后长大成人娶老婆时,被人晓得这一幕,非得嘲笑死不成。”

“诚诚,我们走吧。”神棍阿宏说道。

“那如果让你碾死几只蚂蚁,还会带东西么?”

“阿宏叔,是大诚啊……”

神棍阿宏偷瞄着去看大诚的反应,发明这小子不知是胆量太大,还是反应迟缓,完整看不出惊骇的感受,乃至另有一点点的跃跃欲试。

神棍阿宏的鞋尖上有一块由多种金属混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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