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徐光复固然败北,此次征讨华山却立了大功,光熹帝给他封了侯爵,又念及他子息薄弱,当即赐下两名良妾。
徐恕更是怒到脸都快扭曲了,直接跟她道:“小妹,这日子咱不过了,你归去跟他和离,返来哥养你。”
徐嘉眼神调侃地看着他,“二爷看中的怕不是我,而是我娘家的权势吧?”
唐远一身灰褐色短打,做下人打扮,又被人揍得鼻青脸肿,镇西侯府的小厮们压根就没认出他来,只是因着表情好,对他的态度略微客气了些,问他是哪家府上的下人。
换作平常,他就算再有底气也不敢跟嫡房的人起抵触,夙来是能避则避,可本日,唐靖因为有这么一个堂兄而感到前所未有的热诚。
说话的人出自三房,名为唐靖,他爹是庶出,在这府中本来就没职位,好不轻易才给他弄了个国子监名额,现在因为长房这边的卑陋肮脏事全都毁于一旦。
“我不让你能如何着?”唐靖也是被逼急了。
至于苏擎,他在出征前就已经被抬到左军都督的高位,此次大胜,只能算是完成任务,故而他本人无封,只要金银良田的犒赏,别的,光熹帝还下旨封了苏擎的嫡妻林潇月为一品诰命夫人。
心中虽恨,到底只是几个毛头小子,不敢真下死手,见唐远四脚朝天起不来,几人啐他一口后仓猝逃离现场。
唐远嘴唇动了动。
听到是唐府,先前还满脸笑意的小厮顿时冷下脸来,伸手就将他往外推,“去去去,我们侯府大喜的日子,哪能沾你唐家的倒霉,从速走,不然我要脱手了!”
从刚才被那几个兄弟毒打,哦不,从江清雨被抓走事情暴光开端,他就已经深深悔过了。
若真将她放在心上,就该为了她好,而不是不计结果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她弄到本身后院。
唐远吐掉口中血沫子,渐渐撑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着后门外走去。
徐光复大怒:“唐远这个王八蛋,的确岂有此理!”
他只感觉有千万根芒刺往本身脊梁骨上戳。
“如果我说是,二奶奶可否跟我归去?”
他盘跚着脚步上前,向那几个小厮探听徐嘉的下落。
徐夫人到底还是有些担忧,“嘉儿,你别做傻事。”
他说着,要去牵她的手。
“我来给二奶奶赔罪。”唐远没敢看她,心虚气短声音低,“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放着正妻不珍惜反而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我不该冷待你,不该不听你的话,总而言之,都是我的错。”
小厮撵人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半晌才回过味儿来,撒腿就往里跑。
“你甘之如饴,可我不肯意呢。”徐嘉笑着对上男人错愕的视野,“本日过后,你唐二爷名声尽毁,不但翰林院混不下去,你连个小小的六品官都保不住,我堂堂镇西侯府嫡女,凭甚么要跟着你吃糠咽菜过苦日子,你各式摧辱我,一句报歉就想让我摒弃前嫌?”
伸手抹去鼻血,唐远神采阴沉沉地盯着唐靖,“让开!”
那小厮啐他一口,“你们唐府的人都死光了不成,竟然派你这么个倒霉鬼来接我们家姑奶奶,归去奉告唐二爷,光凭他干下的那些恶苦衷儿,想让二奶奶归去,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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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可见,江氏对他更非至心,不然当年为何不严词回绝而要任由他一个当小叔子的混闹至今?
那一瞬,统统人看向唐靖的眼神变得分外讽刺。
想到徐氏过门后本身对她诸般冷待,想到她为这个家的支出以及常日里刺他的那些话,唐远眼中蓄满懊悔的泪水。
唐远低声下气,“算我求你们,让我见见我家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