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一时无言以对。
“烧……烧……”周伯瞪了二叔一眼,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大抵是感觉面子挂不住,便责备他道:“本来凌先生在这儿说得好好地,埋了也好,烧了也罢,在天没黑之前处理掉,我们甚么费事也没有,现在好了,它从棺材里出来了,你说如何办?”
二叔朝门看了看,皱眉问:“如何不见它出来呢?我看电影里的僵尸是追着人跑的,这半仙,感受比较本份,不如何追人,刚才只是朝我和封封扑了一下,然后就没动静了。”
待周伯走后,二叔抽出一根烟点上了,朝我看了一眼问:“抽烟吗?”我这时心烦意乱地,便说来一根吧。
吴半仙那一扑,扑到了门槛上,它脚后跟往地上一顶,前躯就要站起,鲁法医重重一脚踏了上去,正踩在它的背上,吴半仙想站起,那里还站得起?挣扎了两下,竟然不动了。
大伙哗然。
我晓得,大师是惊骇。我想,吴半仙的死,是因我而起,万一它真的跑出来伤了人,我有不成推辞的任务,便对周伯等人说:“我先出来。”说着便去排闼。周伯等人探头朝屋里望。
二叔不知甚么时候已叼上了一根烟,俄然见鲁法医露了这么一手,嘴张得老迈,那才扑灭的烟也从口中滑出落在了地上。
我们瞠目结舌。
抽了半根烟,屋里还是没动静,我说吴半仙不会从后门逃窜了吧?二叔说:“它没这么聪明,我感觉这乍尸还是有一点古怪。”我问他如何古怪了,他说一时说不上来,只是感受很不对劲。
待他走到门口时,我忙提示道:“谨慎,它已经尸变。”
我感受好不愁闷,二叔却说:“行行,看我们叔侄俩的。”然后将烟一扔,狠狠地踩灭了,对我说:“封封,找两根棒子来。”
这时已是早晨八九点,天已经完整黑了。我估计木易明天是不会来的了,便问二叔和周伯:“如果明天木易不来,那半仙叔……我们如何办?”周伯说:“还能如何办呢?如果是乍尸,必须得将它烧了,不然窜进村庄里,莫说咬死猪狗了,我们人也得跟着遭殃。”
我紧紧望着他,心卟嗵卟嗵跳过不断,连气也不敢大喘了。
这令我非常难堪,别说推一个具“死而重生”的尸身了,光是推一只野兽,都够让人胆怯的。
我不由得对这个鲁法医刮目相看,心中除了佩服,还是佩服,的确要为他击掌喝采了。而周伯等人,这时惊奇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倒是木易快步走了出去问鲁法医:“这是甚么环境?”鲁法医穿戴一双牛皮鞋,将鞋探到吴半仙的胸膛下,脚下一用力,将吴半仙翻了过来,蹲下身朝吴半仙的脸看了看,淡淡地说:“死了差未几二十七个小时了。”然后用手电筒朝吴半仙的脖子照了照,蹙眉说:“是被人用手指给杀死的。”
“男人嘛,得学会抽烟。”二叔边说边抽出一根烟塞进我嘴里给我点上了。我悄悄一吸,吸进了一口烟,生苦生苦,从速将烟给吐了出来。二叔朝我看了看说:“烟不是你如许抽的,你如许是华侈一根烟。”我说我只是随便抽抽。
二叔站在一旁看着大伙,嘴里叼着一根烟在嘲笑。
不过我见大伙都盯着我,而吴半仙的确一向没有反应,便壮着十二分胆量握紧木棒的一头,用力朝吴半仙的胸膛推去。
待来到我们面前,周伯问环境如何样,我说内里一向没有动静。周伯将手一挥,发号施令,“走,我们出来。”大伙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敢迈近一步。周伯倍感难堪,苦着脸转头问:“你们……如何不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