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几次,烧了几张纸,写了好大一会儿,终究写好了,月娥盯着那字看了半晌,便悄悄地吹干了墨渍,又细心叠了起来。
月娥说道:“那我们现在是在那里?”夫人说道:“此地是白衣庵,因香叶寺不收留女眷,以是那边的大师们便护送我们,临时来这里安身。”月娥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派人归去报信了么?”谢夫人说道:“你且放心,已经派人去了。”
月娥试着摇了点头,脑后仍旧感觉疼,她见窗户虚掩,便推开窗户,透过窗户看出去,模糊可见院落宽广,满地白雪混乱,倒是不见人影。
小葵吃了一惊,说道:“娘子,这是为何?”俄然面色一变,仓猝跪地,说道,“娘子,是不是小葵做了甚么错事?让娘子不悦?”
月娥听她脚步声远去,便仓猝翻开门,迈步出去,却见这院子虽大,却有些萧瑟,都看不到人,且院内都是积雪,只走廊上尚洁净的,月娥第一次来白衣庵,只是浅浅看了一回,却并未曾走到这个处所来,她便沿着走廊向外而去。
月娥笑着,转过身,到了打扮台前,看了看,便把阿谁盒子翻开,平日里敬安给她的好玩意儿都在内里,甚么金银玉镯子,各色头花儿,翡翠玛瑙的戒子、珍珠串儿,应有尽有,月娥看了看,便从中挑了个累丝的金镯子出来,说道:“这个镯子,送给你。”小葵一惊,说道:“娘子,我如何敢要!”
月娥呆看了半晌,才感觉半边身子微微发麻,便动了动,手垂下,撇在一物上,低头看看,倒是先前藏着的那些春-宫画本。
月娥说道:“夫人,我们何时才气回府?”谢夫人叹一口气,说道:“勿焦急,等府内派人来接我们才可归去,不然的话,恐怕那些贼人去而复返,那就大大不妙了。”月娥说道:“夫人言之有理,我有些心急了。”
月娥走了一段,已到绝顶,顺着路便转了一转,又见一条甬道,连绵向前,她迈步而去,便欲讨路,不料走了一段,却忽地听到细细声音,模糊传来。
她在这类事上,是个内行,但也叫敬安带着吃了两回滋味,看了会儿,不由地就感觉心跳,心底便忍不住乱乱地想起了些胡天胡地的场景,月娥自发不好,仓猝将册页合了,又悄悄啐了一口,脸上发热,说道:“我如何会想到他呢,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小葵仓猝说道:“我就从娘子之意,毫不会迟误事情。”
月娥就说道:“我们不知夫人的苦衷,就随了她罢了,对了,小葵……”小葵便看她,月娥说道:“实在这一趟去进香拜佛,也不消多人服侍,干脆就只我一个跟着谢夫人去便是了,你留下来,不消跟着我了。”
月娥同谢夫人两个相视一笑,月娥便扶着她向前,出了门,见两顶肩舆一前一后,八个轿夫并些婆子们小厮们带着香火蜡烛之类的恭候着,月娥扶着谢夫人入了肩舆,本身才退返来,也上了轿。
谢夫人却说道:“月儿你勿惊,这位是香叶寺的寺监晦善大师,全亏了他带人赶到,才将贼人打退,救了我等。”
谢夫人见状,便笑着说道:“公然是个灵巧懂事的孩子,既然如此,瑛儿,你也不消去了,只留下来便是,我有月儿陪着便好了。”瑛姐踌躇了一会儿,毕竟承诺,便退后。
晦善便说道:“既然如此,那贫僧便放心了,女施主,谢夫人,贫僧临时告别。”说着,便一点头,回身出外,谢夫人送到门边,便关了门。
月娥把书放下,换了个姿式靠着床上,只怕本身睡着,怔怔地就望着桌上的一支红烛,心头百转千回地想个不断,想了好久,几番踌躇,终究下了地,见那桌上还放着笔墨纸砚――常日里消遣用的,她就研了墨,想来想去,在纸上写了行小字,因手有些抖,笔迹丢脸,揣摩了会儿,遣词用句也感觉不铛铛,便只在蜡烛上烧了,又再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