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只是点头,不觉得意说道:“罢了,管他动不动真,我只是在这里临时将养两日,跟他也无甚干系,明儿就叫小良来,接我回家。”
月娥也正闷得慌了,平常只怕出去,会撞见不该见的,现在心底不耐烦,便点了点头。小葵取了披风来,给月娥披好,才扶着她出内行走。
无妨敬安对此视而不见,却只是问道:“如儿,当初你第一次见本侯,心底作何设法?”
敬安喉头发干,想了想,便说道:“那你喜好甚么?琴棋书画本侯甚么都会一点……嗯,那些不好,不如玩猜谜?又好玩又风趣,你如此聪明,必然会。”月娥低头,说道:“这些费脑筋的事,民妇一概不懂。”敬安想来想去,退而求其次,便说道:“那么你会甚么?本侯陪你就是了。”
不料全然是“明珠暗投”,敬安听了这个,却全不睬会文如心底绮念,只问道:“你说本侯操琴的模样好?”文如一怔,便点了点头。敬安想道:“我有十八般技艺,现在甚么也没发挥出来,那村妇自不知我的好处,她不会下棋,也就罢了,莫非曲子的好听不好听,她有耳朵也听不出?我务需求叫她见地一番,为我心仪才是。”
月娥一笑以后,淡淡说道:“民妇会的事情也颇多,比如喂鸡喂狗,种田养菜,扫地烧饭,算账开店,样样都也会一点。”说罢,便一眼不眨地看着敬安。
文如一怔,缓缓停了行动,不明敬安的意义,想了想,便柔声答复说道:“奴家第一次见侯爷,实在并非在楼中,而是在楼外……当时奴家还只是清倌之身,同众姐妹玩乐之时,听她们倚窗指导,说楼下的客人事事非非,奴家也不放在心上,不料一日,她们皆颤动起来,声声赞叹,并非平常的玩乐口气,奴家猎奇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侯爷自楼下颠末……一看便爱上……”
古琴美人,白衣如雪,长发如瀑,丹唇明眸,静坐如松,且又一副君子端方有教之相。倘若不认得此人是谁,这可算是天上人间,最为美好的一副场景,亦是月娥来当代以后,所见最为动听心的美人美景了。
过了半晌,小葵才端了盘子返来,见那落下的棋盘,又看床边上入迷的月娥,便问道:“娘子,用点甜点吧。”又先捧了一杯净水给月娥,月娥喝了口水,才吃了块点心,感觉心底好过了些。小葵察言观色,便笑着说道:“侯爷对娘子很上心呢。”月娥摇了点头。小葵见她并不活力,又说道:“我是侯爷自京内里带出来的,晓得爷的脾气,侯爷从未曾对小我这般上心。”月娥说道:“他的性子是如许的,一时热血上来,就会率性而为,过后忘了也就忘了,如此罢了。”小葵听了,想了想说道:“侯爷这番并不似率性,是动了真了。”
敬安见她软语温存,便哼了一声,也不言语。文如怎会不知?她来此之前早就密查明白,说是侯爷从那养伤的民妇房中出来,面色就极其不好。文如才来的……先前她传闻敬安让月娥在府内养伤,还只觉得是个浅显蠢妇,不觉得意,厥后派人一密查,传闻那民妇竟然生的极好,又加上敬安对她体贴备至,文如并非傻子,一看就知这位爷又是对人家动了心了,想勾搭上手。
这日他借口在书房内读书,换了数十本,堆了满桌,却不想理睬。衙门中有递过来的文书,闲闲看了一翻,亦扔在边上。心头烦躁不凡,如何也没法放心。目光在书房内逡巡来去,看了半晌,终究望定了一物,略微一喜。便叫人带了,出了书房,双脚顺风似的,直奔月娥养病之处,未曾进门之前,先有丫环出来驱逐,敬安低声问道:“人如何?”丫环答复说道:“回侯爷,娘子刚醒,精力尚好,现现在正喝药着。”敬安听了,甚是欢乐,仓猝迈步入内,内里小葵正服侍月娥喝药,因药极苦,月娥双眉微蹙着,只是忍着,敬安一见,心头又爱又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