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会，却转过身来，低声说道：“姚月娘，你听好，今后山洞出去，往东南走，是荒漠林地，足有五里，阵势险要，野兽出没。――你情愿我放了姚良么？”月娥闻言怔住。姚良也听得呆了，姐弟两个面面相觑，不晓得此人是甚么意义。
她不敢愣住双腿，惊骇感跟想救小良的心迫她缓慢向前直奔，本能似的，裙摆都被岩石给分裂的不成模样，这衣裳是在侯府的时候换上的，当时崭新，现在已经完整不复昔日脸孔，上面的裤腿都给割开，暴露光亮苗条的小腿。
月娥也来不及多想，此人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来，走到月娥身边，俄然向下用力一划，月娥吓得闭上眼睛，身上却一松。
月娥一边骂一边后退，那两端豹子步步紧逼，三个对峙了一会，月娥额头的汗把领口都湿了，背后的汗也湿透，风吹过来，如沐身冰水中普通，那两个豹子似不耐烦，低低吼了几声，仿佛在筹议，一头转开，向着月娥左身侧去，另一头却轻巧迈步，向着月娥右边去。
月娥握着匕首，站了半晌，模糊地竟还能听到有长啸之声，自那岩石当中传来，仿佛野兽出没此中似的。月娥记得那蒙面人说的话，顷刻双腿微微地颤栗，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日头，终究握紧了那柄匕首，迈步向前走去。
姚良情急，叫道：“姐姐，不成去，别听他的，姐姐！你会死的……那边没有人能过，就算三五成群的男人都……”话没说完，蒙面人说道：“多嘴，聒噪的小子。”伸手在姚良的脖子上悄悄地敲了一下。姚良晃了晃，闭了眼睛倒在地上。
也不知在黑暗里跑了多久，跌了多少跤，面前终究见了一丝亮光，月娥大喜，眼泪马上涌出，连滚带爬向着那边冲畴昔，拐过了弯儿，阳光照落，月娥站在洞口大口大口呼吸，但是心头出洞的高兴，却又很快被面前场景惊得荡然无存。
月娥叫道：“小良！”又惊又怒看向蒙面人，蒙面人说道：“我不过嫌他多嘴多舌，恐怕泄漏了风声，你要走也就难了，嗯――你果然决定了么？”
两只豹子听了这声，便只盯着人看。
蒙面人双眉一皱，却终究说道：“她要先有命闯畴昔。”那匪人便说道：“你也算是凶险了，明着是放她一条活路，实则存亡未卜，她一介弱女子，倘若被那虎狼分而食之，却真是不幸又可惜，早知叫我尝一尝也是好的。”蒙面人昂首，双目如电看向那匪，那人自知讲错，便说道：“抱愧，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嗯，她如果逃不出，死在那边，我们又如何？”
月娥发了狠，尽力向前疾走。那两端豹子见状，才相互吼怒一声，相互照应，便追了上去。豹子跑起来，快逾闪电，那里是人能够比得过的？月娥本已经跑得极快，但是跟豹子比拟，就好像一个小孩儿在盘跚前行类似。
月娥开初还听到耳畔的野兽嚎叫之声隔着很远，跑了好久，忽地听到耳畔有惊天动地的扯破吼声，仿佛近在耳畔。月娥大惊，微微停下步子，握着匕首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甚么，她便又向前跑，刚跑了几步，却又听得另一个方向，又一样撕心裂肺般的嚎叫声。月娥惊得转头去看，却见在本身左手边的山石上，渐渐地冒出一个乌黑色的头来，头顶斑斓有玄色斑点，两只眼睛在太阳底下透出碧蓝色采，盈盈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