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让夏初瑶头疼的夏桃,那日回落松苑以后,夏初瑶将与夏桃之事跟沈临安说了,沈临安去了趟夏桃的小院,晚间返来的时候奉告她已经无事了。固然不晓得沈临安跟夏桃到底说了些甚么,不过这几日她倒是真没见夏桃再来找费事,偶尔在落松苑里迎头碰到,夏桃也不过是假装没瞥见,回身就走。
这些年固然大要上对三弟之事听任不管,可在父亲内心,最为挂念包庇的,还是阿谁他最敬爱的女人留活着上的孩子,不然,按沈府的端方,那里容得沈临安畴前那般清闲安闲。
只是,畴前阿谁安于山川间的三公子现在娶了夏棠,来岁春闱后便要入翰林院,摇身一变,那就是天子近臣。只怕来岁春闱以后,这沈家,朝堂上都将有翻天覆地的窜改。
那日三皇子来了以后不久,宫里就来人,将孟长安接进寿康宫养伤,约莫也是传闻了当时是孟长安拐走了夏初瑶,太后娘娘还特地叫人送了补品和玉器赏赐给沈家三公子和夫人,以示欣喜。
“三爷,你无需得为我这般,流言也好,夏桃也好,本也是因着我做得不铛铛,才叫人留了话柄,让人指责,今后我……”沈临安的话叫夏初瑶一怔,她便说这两日总感觉落松苑里的下人又少了很多,本觉得他们是用心避开她,却不想,竟是被沈临安遣走了?
夏初瑶抬步进了配房,沈临安垂目看着软椅旁的几本书,抿唇想了一想,便也回身跟着她进屋。
毕竟孟长安是先皇亲封的王爵,还是皇亲,此事由大理寺过问也不算小题高文。只是,沈家一下没了这查案之权,朝堂上沈朔不言语,下来却非常不满。
“月瑶楼之事,可有线索了?”
“我这是温故而知新,你若无事,也随我一起看看,修身养性。”顺手拿了一本,夏初瑶随便翻着。她这几日在落松苑不是绣花就是看书,一坐便是一整日,看着固然勤奋,实在更多时候都是在入迷发楞罢了。
说是当时沈临安见夏棠迟迟未回,叫人出落松苑一问,才晓得夏棠出事,贰心中焦急,也只能请住在落松苑的朋友出门去寻,阿谁叫池光的江湖客沈朔畴前便见过,因着之前听沈临安说池光曾救过他一命,沈朔便也未曾禁止他们来往,池光常来帝都,沈朔也都让沈临安将他当上宾对待。
“这两日是如何了,总见你不是在入迷,就是无精打采,是有甚么苦衷?”脸上的书被人拿了起来,暖和的声音里,夏初瑶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双和顺的眸子,近在天涯。
“三爷……”夏初瑶皱眉,看着身边的人。这些日子,她听了很多流言,也听了很多说教。她虽自发先前所为并非如旁人所说那般有失妇德,但是也有些不当之举。她倒也不怕旁人说,只是感觉那般传言会叫沈临安尴尬,让他悲伤。也是怕沈临安固然嘴上不说,却会是以与她产生隔阂。现下听得沈临安这番话,只感觉心头一暖。
“夫人想要帕子,斑斓坊的昨儿刚送了新样到府上,夫人选了喜好的叫他们送来不就好了。如果不喜好那些花腔,挑了面料让奴婢绣也成,您就别在折腾本身了。”看着快被缠满的手指,沉碧叹了口气,终究忍不住开口劝到。
“军爷,你如何还在这儿,内里徐副将和秦副将都等了好久了,”等沈朔走远,沈临渊叹了口气刚迈开步子,便见着本是在宫门处等他的陪侍仓促朝他跑来,“眼看着时候快到了,我们还是快些去月瑶楼才好。”
这两天夫人每天就在廊下绣花,帕子没绣几条,扎了一手的针眼儿,夫人不心疼,她看着都感觉肉疼。
“你感觉是谁?”救回孟长安和夏棠当夜,沈临安便已经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