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穆绝所言,即便是被夏醇的人持剑勒迫,那些聚在一处的官员里另有很多撑着一身傲骨,指责穆玄青的逼宫篡位之举,晓得他命人将他们带到了元光殿里,在看到殿上那血腥的景象时,殿中一度沉寂,随即,统统人都跪了下来,承认了面前这个方才血染王座的大皇子成为晋国的新帝。
穆绝身披龙袍坐在龙椅上,一双浑浊的眼紧舒展着阿谁一步步朝他走来的人。
除却被池暝反剪了双手,押着跪在阶前的萧哲外,余下的臣子们只是垂首站在一旁,尽量掩下本身的惶恐不安。
“事到现在,自是你想如何说都能够了。”成王败寇,身居皇位多年,他自是最明白这个事理,“你想要朕做甚么?承认萧家谋反,说你们勤王有功?或是,一道传位圣旨,把你垂涎了这么多年的江山,亲手送到你面前?”
“殿下说有些话想伶仃和陛下谈谈,在他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进元光殿。”见她想要上前,楚离挡了一挡,“这些晋国的事情,将军还是不要操心了,池暝会陪将军一起带萧哲去掌狱司,宫中之事等威远候来了以后也会妥当措置。”
可殛毙侯府家眷和越娘娘坠楼之事明显激愤了大部分将士,这一场攻城战,到最后更像是屠城。也不晓得,今后那些躲在桑泽城里的百姓在经历了这一幕以后,会对他们和穆玄青作何想?
即便是有了证词和证据,褚云舒他们还需求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他固然不想再管大齐的事情,可现在夏初瑶已经没有太多的时候去等了,他本想要萧哲不得好死,不过现在他如果情愿出面指认褚云景,他倒也能够给他一条活路。
穆玄青身后并未跟着人,池暝和楚离他们早在他之前已经潜入宫中了,他策马徐行前行,就仿佛如平常漫步普通,颠末夏初瑶和御风身边时,乃至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当初没有要你的命,实在是一个天大的弊端。”等得他走上前来,穆绝挑眉看向穆玄青。
元光殿中燃了一夜的灯火将尽,昏黄的光让浴血提剑出去的人仿佛修罗。
萧哲的证词和在相府搜到的藏在暗格当中来往的手札已经让御风日夜兼程带去了大齐,夏初瑶并未随御风一起分开,在张妙丹送燕秋灵回桑泽城以后,便随他去了青云观。
穆玄青即位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要各州知州和各地郡王入帝都朝拜新君,期限旬日,未能定时达到的,均作叛国论处。
“父皇莫非还没有看清现在的局势?你凭甚么感觉,我会承诺你这个前提?”看着一手按住玉玺的穆绝,穆玄青只觉荒唐。
“等得故洗城里的事情安宁了,我便会分开。”看他们两人或许是有事要谈,夏初瑶与他见礼以后,便分开了。
惨叫声里,喷涌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穆绝踉跄着今后退了两步,倒在龙椅上,一脸惊骇地看着穆玄青。
他封了夏醇为辅国公,夏初辰为骠骑大将军,两人合力清算军务,对朝中的官员倒也未做太多整改。
城破的时候,天涯浮白。厚重的城门轰然倒下的那一瞬,守军们便知气数已尽。披坚执锐的将士们如潮流普通涌了出去,因着攻城时死伤太多同僚,突入城里的将士们现在都杀红了眼,凡是所见,不留活口。
“不需求了。”还不等穆绝反应,案前的穆玄青已经纵身跃起,一剑斩落了他握着玉玺的手。
夏初瑶侧头看了一眼穆玄青的背影,叮咛了御风先去相府跟夏初辰一起查找他们需求的证据后,独自打马往宫里去。
“她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开吗?”眼看着她远去的身影,默了好久,穆玄青转头问一旁的张妙丹。
“即便配了药压抑,可她的身材已经耐久遭到毒性的腐蚀,别说我还没有找到解毒之法,即便是现在有了对症的解药,只怕也为时已晚。”张妙丹叹了口气,神采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