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段文瑞还想说甚么,却被李参将的部下狠狠踢了一脚,“银库在那里?快带我们去查处赃物!”
“顾知县?”看到神采奕奕的探花郎,周臬台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不好幸亏县衙守着,跑到北乡来干甚么?万一暴民反叛如何办?”
“混账!”周臬台吹胡子瞪眼,毫不包涵地斥责道:“北乡平了另有南乡呢!你不在县城蹲守竟然撇下满城的百姓跑到北乡来,本官定要治你个渎职之罪!”
在周臬台别成心味的谛视下,顾谦发展着脚步出了北乡结合会的大门,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匹快马从街口飞奔而来,贰心中一动,立时顿住了脚步,贴在了墙一侧。
“下官无事,大抵是天热,有些气闷。”
看到顾谦点头哈腰的模样,周臬台肝火稍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甚么功德啊?”
“大当家的!”段文瑞被兵士扭住肩膀,艰巨地转头说道:“你保重!”
“你放心吧,你的家业,你的孙子我都会好好照看的。”段文瑞站起家,缓缓地靠近段广荣,带着依依惜别的目光,低声说道:“我小时候尝过的苦,必然一丝不落地全让你的宝贝孙子尝到――如果他没跟你一起死的话。”
进了镇子,但见家家流派紧闭,只闻孩童的哭声和伤者的痛呼声,并不见一丝人影。周臬台勒住马,皱着眉对紧随厥后的于百户说道:“随队的军医呢?调两小我来给乡民看看。”
“这是谁?”周臬台皱了皱眉,当即有人上来禀报导:“这是段广荣的亲孙子段光。”
“好。”
“望舟言之有理,”周臬台像是没看到方才的一幕一样,轻描淡写地说道:“就让李参将派一起人马押送着段广荣先行回城吧!”
“诺!”
一口口银箱从门前抬过,兵士们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萧知府看着院中欢乐的世人,眼神却有些恍忽,这些银子……这些银子……
周臬台看到小旗镇静的模样,不悦道:“甚么事?”
“没有没有,”顾谦头摇的像拨浪鼓,一叠声道:“下官这就去安排。”
“大当家的!”段文瑞大声疾呼,却不去扶段广荣,而是拂去了藤甲上的血迹,转头对着垂垂逼近的周运泰等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小人愿以北乡银窑的全数存银换得大当家的性命,请臬台大人成全!”
“好大的口气!”周臬台看着他,冷冷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段广荣犯下的是不赦之罪,你就不要再为他抵赖了!”
“你胡说八道!你爹的死跟我有甚么干系?”段广荣胸脯不断地起伏,明显被这变故气得不轻。
段广荣被抓,段家就完整散了架,仆人仆人走的走散的散,大宅的安排都被抢空了。
“大人,那小我但是段广荣的亲信,也是他的干儿子。”萧知府皱眉道:“如果放他一马,恐法理不容啊!”
“周大人,萧大人,下官救驾来迟,还望两位大人恕罪!”就在萧知府心头悄悄滴血的时候,一道明朗的声音从大门口传了出去。
段光?百口断光光?周臬台笑了,“公然好名字,传我号令,段广荣直系血亲全数缉捕归案!”
“诺!”
于百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赶快低头应诺,叫人找军医去了。
“戋戋一介乡民,竟能如此豪华!难怪他能养出百余私兵反叛,民气废弛若此,我这个知府也难辞其咎!”萧知府面带惭色,惭愧地低下了头。
“是下官忽视了。”
“这……”顾谦有些难堪,因为他已经承诺俞三礼在南乡接管招降了,如果把地点改到县城大门口,恐怕俞三礼面子上会过不去。
“你们干甚么!快给少爷我停止!”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站在大厅里气急废弛地诟骂。忙着抄家的兵士们那里顾得上理他,见他上来争抢物品,一人一脚就把少年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