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顾谦放下茶盏,往门口一看,只见顾小九额头冒着细汗,快步走了出去。
“对,就是把本年该收缴的赋税按乡划成片,每个老爷包一片,完不成的亲身带人下乡收缴。”顾泰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低声道:“老爷何不把东乡的事交给其别人来做?”
“是。”顾小九不甘不肯地下去了,他方才出门,劈面就见汪县丞等人徐步走了过来,想到此人要给自家老爷下绊子,顾小九的神采顿时一僵。
“那又如何?”顾谦晓得汪县丞不会放过北乡,但是炸窑的事但是周臬台的手笔,莫非会留着甚么马脚被他抓不成?
滚烫的茶水端了上来,顾小九的神采也规复成了笑呵呵的模样,他一一给几位大人上了茶,低眉敛目地退了下去,顾泰见他如此知情见机,悄悄点了点头。
他说着,顾谦的目光就转向了汪县丞家的方向:“你是说……”
“这事还要老爷拿主张才好。”顾泰推委了一句,但是神态间还是但愿顾谦将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的。
喝过一遍茶,几小我总算进入了正题,顾谦放下茶盏,笑着对几小我说道:“本日请诸位来,是有一件事要商讨。”
“诸位请坐吧。”顾谦笑着摆了摆手,对还在院里盘桓的顾小九大声说道:“小九,给诸位大人看茶,记得取汪县丞前次送来的秋茶,我喝着味道是极好的。”
小九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顾谦也不管他,眼看要分开东乡的地界,他勒住马,转头望去,一片村郭山色中,远远地能看到薛家矗立的屋檐,想到方才的遭受,顾谦倒感觉内心明朗起来,明目张胆地表示出对本身的讨厌,总比满面热忱虚与委蛇来得好。
“我晓得了。”见顾小九面色严厉,顾谦表示本身熟谙到了事情的严峻性,不过他并不焦急,而是对顾小九说道:“一会儿本官另有要事商讨,你先下去吧。”
“中元节已过,春季收粮的时候也到了,托圣上洪福,本年本县并未蒙受甚么天灾,据几个里正回报,各个乡的收成还是很不错的。”顾谦说到这里,用心顿了一顿,待看到汪县丞和马主簿面露忧色以后,才持续说道:“只是收成好了,这收粮的活计仍然不轻松啊!户房已经派了几个书吏下去,但是收粮的结果很不睬想。”
马主簿并不晓得汪县丞的筹算,他正在愤恚汪县丞没有联盟之谊的时候,就听段文瑞开口了,他说:“大人,卑职愿往西乡收粮。”
如何当个官就这么难啊,顾大人无法地叹了口气,道:“先让户房把章程拟出来,东乡的事容我再想想。”
“二老爷,我们先进屋吧,大老爷在等诸位了。”顾泰赔着笑,先将世人引了出来,在进门之前,才狠狠地瞥了顾小九一眼,这个小九,如此压不住性子,可不要给老爷惹了费事才好。
“这……”顾谦的意义非常明白,这是给他和马主簿下套呢,只是汪县丞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与马主簿对视了一眼后,就转而对顾谦道:“下官无能,愿为大人分忧,清江东西南北四个乡,下官对北乡最熟,下官愿率队往北乡收粮。”
“东乡,这可真是给老爷我出了个大困难。”顾谦苦笑一声,缓缓地坐了下来,也不怪顾大人这么忧愁,实在是东乡的粮食题目有些难办,如果都是浅显人家或者是乡间富绅也就罢了,拿县太爷的权威一压,不怕那些乡民不缴粮。
想到这里,顾谦笑了,道:“子和,去把在家的几位同仁都请来,我们商讨商讨。”
对于顾谦如许的小官,人家底子就没放在眼里,不找你费事就不错了,莫非还能从人家嘴里取出粮食来?从县衙保存的黄册上看,那家具有的地盘不算多,但是实际环境是,那家的地盘占了东乡上等水田的十之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