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做如许没意义的事。”她答复得很有志气。
陆阳转头来看她，淡笑着问，“想去么？”
“陆阳？陆阳……”容萤伸手晃了好几下，他才回神。
“你……”他考虑半晌，“你卖力好好长大，做好这一点就够了。”言罢，抬手在她头上摁了摁，将承担放在床头。
“嗯，是啊。”陆阳松开她的手，慢悠悠地弥补，“有庙会。”
现在这些行动，真的能够窜改将来？还是说，他在不知不觉间走上了一样的门路……
“嗯！”容萤接过来在手里把玩。
老板将包好的两个荷包递上来，容萤刚要去接，陆阳俄然紧紧握住她的手。
里头听得有人回声，容萤转头问他，“你吃甚么？”
“可我爹娘如何办？”容萤恼道，“他们就白白死了？这仇就不报了么！”
“你如何啦，在发甚么呆？”
陆阳点头笑了笑，“的确，不过……”
官道上气候阴凉，容萤和陆阳坐在车内，盖了一床毯子，相互依偎着取暖。
“那你想叫甚么？叔叔？”
默了半晌，便试图开导她，“你现在还小，今后的路还很长，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
陆阳把她手按下去，“你不要急。你的仇，我会帮你报。”
“我不要。”
“不客气，应当的！”
容萤咬着下唇：“我不管，归正不管用甚么体例，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好好活着。”
他定了定神，勉强弯起嘴角，“没甚么，在想事情。”
酷寒的暮秋，因为庙会而变得繁华的贩子上，有这么一个小女孩走到食店门前，然后踮着脚……
他见过她！
本来七年前，他在此时此地与她相遇过。
老车夫年纪虽大，精力却特别好，行在途中，山歌小调轮番上阵，偶尔听上去还别有一番风味。
*
路过几个彩棚，听到伶妓咿咿呀呀地哼曲子，她也上前在琵琶上拨两下，惹得两旁地乐伶不住鼓掌奖饰。
陆阳忍着笑，“真是费事你了。”
眼下如许就很好，到底是个女孩儿，实在不必活得那么苦大仇深。
街道上俄然沸腾起来，比之前更加喧华，一大波人推推搡搡往这边跑。细心瞧去，竟是演目连戏的一起吹吹打打朝此地走来。
“萤萤！”
容萤没有昂首，自顾将承担系好结，“四皇叔害死我爹，明摆着是为了储君的位子。到时让娘舅写封折子告到皇爷爷那边去，新账旧账一起和他算个明白。”
吃着肉包，他们俩沿着原路返回，边看边走。
容萤抿着唇思忖，“赶路是要紧的事，那、那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拿一点好了。”
他思考再三：“……还是叫寄父吧。”
梨园的班主说是请来的武林妙手，实在就是杂耍罢了。如翻桌翻梯、跳索跳圏、窜火窜剑之类，她并不是没瞧过，但图个热烈，人在闹市，连表情也会跟着窜改。
“甚么字？”他这才放下剑，走到桌边，待看过信后，握着她的手在纸上誊写。
陆阳揣摩了一阵，还是点头：“齐王爷柔嫩寡断，单凭他还对于不了端王。”
在堆栈里放好行囊，容萤又问小二要来纸笔，趴在桌上写信。因为事出俄然，也不知此前父亲可有和娘舅打过号召，这么贸冒然前去若碰上他们不在家那就难办了，以是她筹算先寄封手札畴昔。
出于安然考虑，陆阳还是让她换了套男装，幸亏她这个年纪本就雌雄难辨，扮作男孩儿也不轻易被人发觉。
容萤有些讶然，歪头看他：“你替我报仇，那我做甚么？”
正在这时，楼下俄然传来爆仗声，一群孩童嘻嘻笑笑，喧闹不竭。
他仿佛，在好久好久之前，看到过一模一样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