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们很近,不能生火烤些野味,先姑息填填肚子。”
“恰是小人,那日与阿东上者闲来无事,便坐下参议一二。”他的声音悄悄的飘过来,因为隔得远,并不清楚,饶是如此,凌九重是练武之人,也听得一清二楚了。
十三右手扶墙,一步一步走到殿门边,有报酬他开了门,阿北在门外等他,十三话还没说,只勉强挤出一个笑来,人已瘫倒在地。
两人坐下,凌九重先执了一颗黑子,十三尾随而上,并没有决计让步,二人你来我往,十三碰到难走的子儿,便停下来,细心机考一阵,怅惘过后,又迎头赶上,是以对弈好久,也分不出个胜负来。
修缘只感觉有两只小爪子搭在他的腿上,又过半晌,毛茸茸的一团在他手背蹭来蹭去,修缘已经晓得是红狐狸,却用心不睬它,持续诵经念佛,红狐狸非常不满,摆动胖身子,从他的左腿跳到右腿,最后被修缘拎住尾巴,恐吓道:
凌九重记性一贯很好,当年云十三还不叫这个名字,未入云踪阁前,属奴籍,曾到殿中服侍过几日,但脾气拘束,畏畏缩缩,很快便被总管调去别处,调离当日,他打碎了殿中瓷瓶,凌九重记得,他也是现在这副模样。
阿北不肯留十三一人在此地,但凌九重明显已是撵人的意义,他再不走,又怕十三被迁怒,只得应了声“是”,渐渐走向殿门,一步一转头。
阿北一头盗汗,却不敢昂首去看凌九重,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流进眼睛,咸咸的,刺得他睁不开眼,却听到大殿门被翻开,有个熟谙的声音,惴惴不安道:
“你?”
“你的棋艺倒是不错,既然如许,不如来陪我下一局?”
他们敏捷跟上了莲花生的车队,像敏捷的豹子,无声无息。
“你多大了?”
“如何,不肯意?”
十三垂下眼,他一严峻就会捏紧衣角,悄悄皱眉,凌九重都看到了,他应当是不折不扣的云十三,不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