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面上,谷小扇并未如洛小北料想的那样,到船尾与南宫冀扳话,而是半途转了个弯,悄悄溜到祁境舱房外,趴在门缝上偷听内里的动静。
“还好。”言绪瞥了一眼谷小扇的新衣裙,“头发干了,就绾起来。”
“阿绪不管祁哥哥了?”谷小扇蹙眉,“万一祁哥哥有个几次……”
此次,林伊人虽明知言绪毫不会昂首帖耳,任人摆布,但的确拿捏住了他的七寸,因为言绪还未拿到林伊人手中的乌玠令,并且他今后还需借助林伊人之力,进入九玄洞,获得骨仙草。林伊人清楚,言绪毫不敢以谷小扇的性命做赌,毕竟,就凭翯王身份,林伊人便在追求骨仙草一事上,占有了得天独厚的上风。
林伊人思忖一瞬,给谷小扇让出一条通道,“你师兄刚给祁境施完针,眼下有些疲累,你出去在中间看看就好,不要喧华。”
谷小扇从怀里摸出一把木梳,嗫嚅道,“那……你帮我绾……”谷小扇的声音很小,不太短短几个字,说得却越来越低,但林伊人和言绪都听得一清二楚。
分开舱房,谷小扇期呐呐艾跟在言绪身后,口中不住叨叨,“阿绪,我们总要在宜樊待些日子,住在东篱草堂里,既能够照顾祁哥哥,还能省些银两,不是一举两得的功德吗……”
爱莫能助……林伊人黯然看向祁境,言绪语气如此断交,所谓伤势已成定局,便是指祁境将永久像本日普通,毫无活力躺在床榻之上吗?
“晓得了。”谷小扇跟上言绪,嘟囔道,“如何我们还要去九玄洞?上回在秋逸山庄听秋庄主提及九玄洞,我就觉着不是甚么好玩的处所,别看明面上只要叶浮生一小我在抢辜墨玄铁,可实际上大家都奇怪那五枚令牌,骨仙草,藏宝图,都是让人惦记眼红的宝贝,谁得了去会有好成果,我们就不要去瞧热烈了好不好?”
谷小扇急道,“转头到了宜樊,可有人能帮得上阿绪?”
林伊人微叹,“昨夜为救祁境,言公子已伤了元气,本日施针时看似已有些勉强。”
林伊人悄悄站在一旁,视线微垂。在言绪与谷小扇之间,有一个奇特的完整属于他二人的天下,在这个天下里,任何人都是外来者,此中天然也包含他,但是,林伊人却并没有要分开的意义。
言绪与林伊人已稀有次博弈,无一不是火列星屯,难分胜负。言绪从不因林伊人位高权重而有涓滴让步,林伊人亦不因言绪别有用心而出任何险招。二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却皆知对方天纵奇才,巧捷万端,绝非轻易对于之人,故而一向如同拉锯两端的力量,既相互管束,又谨慎翼翼,不让锯齿锵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