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羡得知林伊人已有策划,心中略定,立即回身出门,让得空的女人去裁缝铺里给谷小扇买衣裙。
柳羡道,“四年前,朝堂纵曲枉直,执意不肯彻查白显败北一役,已经在军中播下不公犯警的星火。现在,巴结元穆怀之流扒高踩低,白府后辈毫无出头之日,白显旧部亦无可尽忠之人。如果翯王府与白府联婚,白府的权势天然会暗中转化为宗主的权势,而宗主亦成为白府的定海神针,可令白府在朝堂占有一席之地,如此一来,这姻亲对两边皆有好处,难道是有了的好?”
林伊人轻咳一声,回身道,“副都统与都统不睦,赵阕这个郡守大抵日子也不太好过。”
柳羡闻声,眼眸轻转,附耳对门外女人叮咛一番,笑意盈盈回到屋里,“宗主放心,那女人里里外外的衣衫,一会儿就全都送来。”
“起来发言。”林伊人撩袍而坐。
柳羡日日在青LOU里,见惯了肆意狎亵女子的恩客,天然口无遮拦,眼下见林伊人有些不安闲,便笑道,“部属粗鄙,还请宗主意谅。”
“宗主,”柳羡道,“恕部属大胆一问,听闻翯王府会与白府联婚,不知可有此事?”
林伊人微微点头,“白显败北身亡,与元颉恩拒发援兵有关,当年朝堂亦接到诸多奏折弹劾此事,却被元穆怀硬生生给压了下去,想来元穆怀也会叮咛元颉恩必须有所收敛,不然以窦乌的景象,肖世安恐怕早已大祸临头了。”
林伊人看着面前身披翠水烟纱的聪明女子,不由有些感慨,本身不过寥寥数语,苦衷便尽数被她猜中,以她的姿容才识,本当有个好归宿,无法运气多舛,天意弄人,她此生永无嫁入高门大户的能够,即便那高门大户当中,不过是些酒囊饭袋的膏粱后辈。
“若你是个男人便好了……”林伊人轻叹一声,返身落座。
“靳柏……”林伊人放下茶盏,沉吟半晌,“你上复书报中曾提及,他与副都统肖世安干系不睦。”
里里外外的衣衫?林伊人面上微微一红。
“公子,”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美艳女子快步迎了上来,对林伊人道,“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