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文唱词本来多数是读书人写就,有高雅的有俗落的,有些文辞好的著者,写出来的不比我们这些人作的骈文诗赋差,乃至另有些类似的华辞佳句,我也是高中以后发明的,前岁宴请山长和夫子们,我还给他们讲过,道戏文里也有真章……”
几个学子正从月洞门出来,戚浔看准了此中一人,迎了上去,“这位公子,有一事就教你,可否借一步说话?”
戚浔语气亲和了些,“我想问一件小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担忧。”
戚浔眼瞳一颤,又细心的想着甚么,随后快速皱紧了眉头,她又持续翻看册页,去看常清和简鸿以及曾文和的记录,越看神采越是凝重。
傅玦虽是一副和蔼模样,可方乾浸淫宦海多年,已发觉出几分奥妙来,心底一紧,面上更加共同的道:“刘希我晓得,是我们吏部员外郎刘大人家的独子,他出事以后,刘大人乞假多日,已是病倒了,我来书院之时,曾见过他两次。”
“他帮常清想故事,常清来写,如此,受尽讽刺的便只是常清一人,可他没想到过,戏文写就众生百态,戏文里的统统细节,都是著作者的平生堆集,是以,我们在常清的戏文当中,看到了属于凶手的所见所识——”
戚浔沉声道:“常清没有骗简鸿。”
“我说的对吗?洛谌。”
傅玦道:“此案死了四人,他们四人,刚好都和听戏文多少有些干系,不但如此,我们调查得知,有几出戏文当中含着前几届科考的考题。”
先是《春香传》,接着是《青玉案》,而后便是《金锁记》,戚浔翻看完《金锁记》,又去看《金枝记》,《金枝记》以后又是《步步娇》,而最后一本,便是常清未曾写完的《麒麟记》,一起看下来,戚浔心底的迷雾一层一层的散了。
可这时,周彦波俄然道:“方大人仿佛还说了甚么戏文也有写得好的,前朝有很多告老回籍的官吏,便是以写戏文为生,这些人可曾是状元榜眼。”
……
“除非——常清所写戏文,本就不是他一人独作!”
傅玦如有所思,并未再多叮咛。
傅玦便知她刚才仓促分开不简朴,而闻声她说猜到了凶手是谁,他目光更是一深,也不让于玢几人退下便叮咛道:“说说看。”
傅玦表示方乾落座,开口时语气和缓,“方大人出自白鹿书院,回京任职后,还数次来看望教员,此番,当晓得书院的案子死了四人吧,刘希,杨俊,曾文和,常清,你认得几个?”
傅玦此时问:“你只说过这一回?”
常清这两年写过很多戏本,大部分抄本都在此,她遵循前后时候排开,从第一本的《春香传》开端看,这戏本因写的早,她只大略体味过故事,此番看倒是带着目标,一边翻看,脑筋里的思路缓慢转动,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她又去看第二本。
戚浔想了想,“能够带我去看看?”
“有一个叫周彦波的,是个左利手,另有个叫于玢的,另有个姓明的,另有个叫洛甚么的,山长说他学问极好……”
周彦波回身看向于玢和洛谌,“我们三个都在,另有明崎和景浩然,他二人现在不在书院,别的便无人了,此事前次门生便坦白过。”
窗户开了半扇,屋内大半景色一览无余,戚浔别的处所未看,只将目光落在榻几之上,榻几上摆着几册书籍和一只青瓷茶盏,好似仆人前一刻还在此温书,而这屋子的仆人似是繁华窝里长大的,榻几上还铺着一张鸦青色的锦缎桌帷。
“等等——”傅玦打断了方乾,“你是说,你在宴席上与他们说过此事?”
傅玦问完,三人皆是点头,洛谌道:“与方大人别离以后我们也未如何群情过戏文了,且常清因写戏文惹得大师不喜,平常也无人会提这些,一来显得不学无术,二来也轻易让常清面上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