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如何样了?”
向暖捏了捏牧野的手指头,然后谨慎地将他的手放回本来的位置。“我就在内里守着你。你……加油!”
重新展开眼睛,向暖又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缓缓地开了口。她也不晓得应当说些甚么,归正想到甚么就说甚么,不去管甚么逻辑,也不管是不是颠三倒四,是不是废话连篇。
军队帮手在病院中间的接待所安排了房间给他们歇息,但谁都没有阿谁心机,都想在这里守着牧野。
左胸口是心脏的位置,如果不是运气还算好,恐怕会当场毙命……她记得,他胸口那本来就有一个旧的伤疤,也是枪伤留下的。再*的人,恐怕也经不起如许三番四次的致命伤吧?
直到时候到了,护士叫她出去。
重症监护室外偶尔有脚步声响起,但更多的是寂静,让人惶恐失措的寂静。
等东方天涯出现鱼肚白,铺天盖地的暗中终究被扯开一道口儿,不再那么沉闷压抑。
长夜漫漫,时候就跟被掰碎了似的,每一分乃至每一秒都变得非常冗长,非常煎熬。
向暖想了想,还是把盒饭接过来,随便夹了几筷子菜就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食不知味,但还是吃掉了半盒饭才放下。
如果真是好梦就好了,怕就怕那边充满了惊骇和疼痛。
牧岑岭一言不发,只是搂紧了老婆肥胖的身子。
牧岑岭和罗筱柔仓促赶过来的时候,时候已经靠近早晨十点。
向暖又站起来,走畴昔,隔着玻璃窗看着牧野。他还是那么温馨地躺着,仿佛正在一个黑甜的梦境里乐不思蜀,舍不得醒来。
向暖看了一眼,然后摇点头。“我现在没甚么胃口,你吃吧。不过,有水吗?我有点渴了。”
见了向暖,她说了一句:“要不你也去歇息一下吧。”
送走了大夫,向暖走进洗手间,狠狠地洗了一把冷水脸。因为这份凉意,脑筋有长久的腐败,但很快又变得浑沌起来。
向暖也不晓得如何安抚她,只能看着她,沉默着。
擦干眼泪,向暖谨慎地翻开一点床单,让牧野的手暴露来。然后,她悄悄地握住了他粗糙开裂的手指。掌心下的粗糙是她熟谙的,却没了平常血气畅旺的滚烫,有的只是冰冷。
向暖笑了笑,拧开瓶子连着喝了几口,总算感觉不那么口干舌燥、嗓子眼直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