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娘娘,佛祖爷爷!这天后公然暴虐,我本盼着我不犯人、人便不犯我,岂料,有些人本性便是暴虐。真真人之出性本恶。莫说我是片水作的霜花,便是我是颗货真价实的葡萄也禁不住她这前任火神用业火烤我,这那里是摸索我真身,清楚是要置我于死地,果断固执地斩草除根。
我颤巍巍抬了手,指了指眉间印堂,“这里,有二殿下的元髓成形……不出……不出十年……十年……”
“天后打趣了,上回九霄云殿之上,水神爹爹不是已然昭告诸仙锦觅真身乃是一片六瓣霜花?”
我孱羸地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笑,“如何……如何不成能?我与火神……已然双修……双修过。”
观音娘娘,佛祖爷爷。这存亡一线之间,我却有些怨怼扑哧君,若不是他与我说双修过能够生娃娃,我也不会想出这么一个下下之策,胡编乱造出这么套话把天后给骗过来杀她。
我颤颤闭了眼,却听得一声凄厉呼喝:“锦觅!”
“不成能!”天后凌厉将我打断。
“咳,咳,咳咳……”我颠仆在地捂住胸口,不能按捺地大咳出声,最后竭力凝了凝神,方才勉强开口道:“天后……天后如果现下焚了我的灵元五内,怕是……怕是也一道杀了火……火神之子!”
还未缓过半盏茶的工夫,就听得天后在火海当中冷冷一笑,抬手一挥,那一池酒水刹时便成了滚滚沸油,火焰色彩渐浓,油星沫子溅射四散,直扑我门面而来。“第七道业火,滚油之火!”
我自丹田当中提起一股真气,加固周身结界,却不想,那劈面溅来的油火似一道道恨戾马鞭抽打在结界之上,涓滴无委顿之势,反而黏附于气墙大要,越烧越旺,瞧着叫民气惊肉跳。
唔呀呀,被骗了被骗了。
“本日确是炼丹不假。”天后鼻端哼出一声嘲笑,“只不过,并非老君炼百草……”拖着曳地的裙摆,她缓缓踱了两步,“本神一向猎奇,不知锦觅仙子真身究竟为何圣物,不若,趁着本日良辰炼上一炼?也好叫本神开开眼界。”
掌风出处,划过一道凌厉的乌黑弧线,似利剑开刃之光携了雷霆万钧之势攻向天后,不是别它,恰是极地之冰三九之雹。锋利的冰刃直指天后掌心劳宫穴刺去。
本来或许烧死以后,还能够希冀留一缕小灵魂去阎王老爷处轮转一番,投胎作个低下的凡人,现下看来倒是要被灰飞烟灭半点残余不剩了。
天后眉尖一动,仿佛有些不测,“本来,你竟真是那洛霖所出……”
天前面色惊变,“你说甚么?!”
天后轻视一嗤,“当年梓芬那妖女凭着几分姿色诱天帝惑水神,谁又晓得你父究竟何人?想来那洛霖水神心中也一定能笃定确认。耳听为虚,目睹为实,至今无人见过你这小妖孽真身,本日本神便要验上一验。”
我额际一跳,只觉浑身炎热,五内渐起滚沸之感。
“锦觅仙子,可叫本神好等~”天后云鬓矗立,自上而下看着我,便是这般俯视,傲岸的下巴也未曾垂下毫厘,仅是眼尾恩赐地略微垂下些许。
刚才这水汽结界灭了酒火,现下却反成了我的累坠引火烧身,想来天后便是凭着我有几分控水之术鉴定我是水神所出的。
我却没空理睬她纠结我究竟是天帝生的还是水神生的,只见那火星绵密袭来,步步紧逼,将我围拢期间。我方才看清,本来我所驻气墙乃是水汽所成,水虽可灭火,倒是浅显之火,油比水轻可浮水上,故而油火半分不惧水,反而附着水上越燃越烈。
我舔了舔表皮开裂的双唇,添上一句,“如若……如若不信,无妨来探……来探我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