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接过莫工程师的话头,对小玲爸爸说:“哈哈,你这个要求嘛,不高,我还觉得你想要五百呢,本来只想要五十。”
高盛没理小玲妈,见崔衙内笑咪咪地倚着板柜站着,“小崔,你不是要传法旨吗?你先来,你先来。”
“意义有两个,第一,你们家比来出了事……”
“放屁。”
“我说的是端庄话,谁也不向着。”高盛一本端庄地说。
这几句话顿挫顿挫,颇合辙韵,但到底是甚么意义,不但小玲父母听不明白,就连吴队长也稀里胡涂,不由“佩服”起崔衙内来,这小子鼓捣起这类邪门歪道的东西,倒是有一手。
崔衙内别看没甚么真正的本领,嘴头子倒是有一套,油嘴滑舌口若悬河,恰好小玲的父母固然不通道理,却又非常科学,对“大仙”之类的最为“恭敬”,听崔衙内说甚么“家畜不旺停业败家”之类的话,可吓了一跳,小玲妈猛地从帆上跳起来,“你胡乱扯甚么舌头,嘴里喷粪的东西。”
“……天灵灵,地灵灵,仙家一出百兽惊,仙家的暗指导你们,此事只可静悄悄地消掉,不能铺下摊子,引鬼上门。有仙家保驾,天然去病挡灾,你们再乱闹腾,将保家仙惊走,出了事就是咎由自取。”
莫工程师长出了一口气,不由对崔衙内感激起来,他走上前说:“小崔,这个……铁笼子我顿时找人给你焊。”
“咳,不值一提,给地质队保驾护航,是乡当局给我的任务。再说了,象这两个如许的烂柴货,他们就晓得要钱,拆台,跟瞎驴一样乱倒磨,不但会给你们拆台,也会给我们大队里拆台,治不住他们,我这书记就只能甭当了。”
“但是她老是腰疼,止止疼也行啊。”
屋地下,拥拥堵挤,站着好几小我,有董老太拄着拐杖的儿子,有崔衙内,有小玲的父母,另有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人,是村里的乡医老王。高盛进门的时候,正闻声老王对董老太的儿子说:“没用就是没用,我不是治邪病的,如果感冒发热,我注射也行,输液也行,可你妈满口胡话,你让我用甚么药?”
这句话出口,中间便起了一阵嗡嗡声,五十块钱,做一个月的工也挣不出来,这么明目张胆的讹人,亏他们想得出来。高盛笑了笑,小玲爸妈看来对这个数字早就筹议好了,才气毫不游移地脱口而出。别看他们一哭二闹三吊颈,最后必将走到“要钱”这一步,既然把对方的底牌掏到了,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高盛没理这个婆娘的胡搅蛮缠,持续说道:“你们开了发票,他们给了钱,然后呢,另有事,你们家既然有了这么多钱,就得算是敷裕户了,我得照实向乡当局汇报,今后再有困难补助,就不能考虑你们家了。另有,核算减产,发放良种,补助塑料薄膜,等等等等,也就不能再考虑你们家了。相反,上头如果有分摊捐款,助学助教,出工着力,这类事情,也得摊上你们一份……”他还没说完,小玲妈声嘶力竭地大呼起来,“你的确瞎放狗屁,姓高的,你向着外村夫说话,你还是不是人?”
神一套鬼一套,高盛把小玲父母给稳住了,对四周的人们说:“没事了,大师归去干活吧,都挺忙的,围在这里做甚么,归去,归去。”把世人都给轰走了。
四周没人看热烈了,小玲父母再“演出”也没了观众,气势也就无形中消逝了。莫工程师见高盛不愧是老油条,三下五除二便化解了胶葛,不由悄悄赞叹。看起来一腔乌云,眼看就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