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鹰王大怒道：“你……你敢对老夫无礼？”
听到这里，不但屠啸天和海灵子都已服服帖帖，就连萧十一郎也不得不平气这位小公子实在是有两下子。
只听小公子道：“现在我们的事都已办完了吗？”
独臂鹰王用手捂着嘴，冒死想将嘴里的血咽下去，想说出此人的名字，但他只说了一个字，鲜血已箭普通飙了出来。
李寻欢、楚留香、铁中棠、沈浪，他们也都是如许的人；以是他们才气叱咤风云，名留武林，成为江湖中的传怪杰物，颠末很多很多年以后，仍然是游侠少年心目中的偶像。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独臂鹰王虽已伤重垂死，但最后一击，仍然是快如闪电，锐不成当。
屠啸天只要苦笑。
小公子悠然道：“他若不像你们这么笨，必然会将树上的字削下来，再将司空曙的尸身移走，那么我们这一番心血难道白搭了么？”
萧十一郎道：“你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你，我为何要背你去？”
他是谁？有甚么魔力能令赵无极他们如此听话？
屠啸天笑道：“妙极妙极，公子当真是天纵奇才，不但奇计无双，这几句话也写得有金石声，正活脱脱是萧十一郎那厮的口气。”
青衫人吃吃地笑了起来，道：“有人说我师父的好话，我老是高兴得很，你们若要让我高兴，就该在我面前多说说他的好话。”
他的刀突又出鞘，刀光一闪，削下了块树皮，道：“司空曙的血还没有冷，你从速用他的衣服，蘸他的血，在这树上写几个字，我念一句，你写一句，晓得吗？”
从林外掠入的三小我，除了海灵子和屠啸天以外，另有个看来很文弱的青衫人，身材并不高，暮气沉沉的一张脸上全无神采，但目光明灭间却很矫捷，脸上明显戴着个制作极精美的人皮面具。
刀如青虹，不见血迹。
但最令萧十一郎重视的，还是他腰带上插着的一把刀。这把刀连柄才不过两尺摆布，刀鞘和刀柄的线条和形状都很简朴，更没有涓滴夺目标装潢。刀还未出鞘，更看不出它是否锋利。
萧十一郎信赖他这平生中只怕向来也没有这么样笑过，忍不住问道：
萧十一郎笑了笑，道：“这倒还像句人话，你为何不早就这么样说呢？”
小公子道：“不是我杀的，是你吗？”
屠啸天道：“但是……”
小公子笑道：“幸亏你还没有真的忘了，只不过……司空曙虽是萧十一郎杀的，江湖中人却还不晓得，这如何办呢？”
屠啸天干咳两声，转过甚去吐痰。
小公子眨了眨眼睛，道：“那么，我再问你，司空曙究竟是谁杀的，你晓得吗？”
海灵子冷冷道：“不管多长命的人，也禁不起我们一剑两掌！”
看他的眼睛，听他说话的声音，便可晓得他年纪并不大，但已经五六十岁的屠啸天和海灵子却对他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萧十一郎笑道：“你总算猜对了。”
只见刀光一闪，独臂鹰王的头颅已滚落在地上。
萧十一郎这才缓缓转过身，就看到一小我自树后探出了半边身子，巴斗大的头颅上，生着一头乱发。
屠啸天道：“服从。”
小公子展颜笑道：“这就对了，若说你杀了司空曙，江湖中人还是不免要思疑，还是不免要究查。”
他渐渐地走到独臂鹰王面前，俄然手一动，刀已出鞘。
刀光是淡青色的，并不刺眼。
独臂鹰王咳嗽已愈来愈剧急，已咳出血来。
海灵子和屠啸天对望一眼，长长吐出口气。
世上有很多人都像野兽一样，有种奇特的本领，仿佛总能嗅得出伤害的气味，固然他们并没有看到甚么，也没有听到甚么，但伤害来的时候，他们总能在前一顷刻间古迹般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