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举人者,未满十六岁,可由礼部选送入国子监部属四门学与官吏子孙共同学习,无需春闱招考,待毕业试后皆可入吏部备案。
又取国子监(含举子入者)各科每年最优者十人,直入殿试,同春闱入榜者共由圣上亲选。
得保举者,便可去户部登记在册,是为举人,不管其士、农、工、商品级,皆可为士,此为乡贡入科举一途。
这寺院占地不过数十亩,虽无宝刹之地焚香如云屯、幡盖珊珊垂之态,却也实在清幽朴素,院内处松柏映翠,厅堂挂绢帛文章,耳中闻喃弥佛音,鼻尖绕晨露清芳。
两位昔年同窗,便在这春浓之夜,一场详谈之下,替一名差点被堵断宦途的豪门学子,开通了另一段途径*
“大人,这里有一门生文章,所言实在是有扰乱朝廷规制之嫌,我等正为此事着闹,以是便失了态。”
“郑大人。”
崇学司专职每年科考保举,内有二十八名司贡,以其贤望分级,低可举五十,高可举二百,总计一千三百六十名举子名额,每年乡贡入京者,需筹办一份报考科目标原创文卷,上书文章诗歌皆可,以供司贡提拔。
卢智和卢俊二人便又回到了弘福寺内,到了暂居的客房处,一人在屋内读书,一人到了院中打拳,只是未过半个时候,便有一人先按捺不住。
“......可惜、可惜,这等文章如何投到你们崇学司去了。”
卢智季德于十三日晨起,便带着各自文卷牒子到了礼部崇学司,将二者与名帖一起递上以后,只需在借居寺院等待动静便可,五日以后,或举或否,便可知。
卢智兄弟是在十一日下午到达长安城的,在青阳县同租车马的一名考生姓季名德,表字一言,虚岁二十一,初识时候季德对卢智的春秋非常惊奇了一番,后经几日相处,虽年事有差,却都感觉对方是可交之人,便兄弟相称起来。因插手过两次选考,季一言也算是个有经历的,一起上对卢智解释了许些科考法度上的疑问。
“咳咳,别扯远了,我就问你一句,这门生你要不要?”
“哈哈,鹿公休恼,打趣罢了,我这不是气不过么,如果那门生投到我这里来绝对直接保举入闱,可送到你们那边,恐怕是能气死好些个老呆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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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朱雀大街西第四街,北当城郭景耀门,街东从北第一目修德坊,坊内北隅一僻静寺院,名弘福寺。
是夜,长安城一座高墙大宅以内,宅主书房中有两名常服老者正并坐在一张嵌玉虎纹案前,一面指导一人手中纸卷,一面低声扳谈。
“就算不是客气话,与他同去探友,不免赶上饭酒茶局,你美意义跟着白吃白喝么,既是玩乐,便需费钱,娘给我们的川资虽足,但家中却所剩无几,你若想去玩耍,就先想想娘和小玉是怎地做活赢利的罢。”
身后几人又是躬身相送,那郑大人便迈着有些迟缓的步子分开了。
投卷过后,季德聘请卢智一同去见客岁科考时熟谙的朋友,被卢智直言回绝也不难堪,自行拜别。
“你这老东西,唉,罢、罢......”
前二者――举子、生徒,四月春闱入试,试后取各科百名,可入吏部备案,又选最优者各十人,入殿试。
另有各州县及京师学馆选送者,可避拜礼部司贡一节,直入春闱,此为生徒入科举一途。
三有国子监学子,乃京都官吏之子孙,学满四年,毕业试后可免春闱一节,直入吏部备案。
卢智说完不再理他,将手中发黄册页又悄悄翻过一面,持续朗朗读读起来。卢俊虽性子直,但也晓得好赖,听他大哥如此解释,又想起临行前卢氏的交代,也就顿时歇了想往内里跑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