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她现在也姓卫。
卫家打扫祠堂时,老夫人带着卫家后辈在祠堂里给先人敬香。
因而卫卿抬脚,抬着头平视着祠堂里的诸多牌位,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卫卿又问,声音更轻柔了些,“祖母,我娘呢?”
卫卿定定地看着徐氏,道:“你说谁不洁净?”
这一次老夫人没有禁止徐氏。心底大抵和徐氏一样以为,卫卿是不配登上这卫家祠堂的。
卫卿问:“那她在哪儿?”
卫卿想了起来,哦,在缪家一落罪的时候,卫词典便翻脸不认人,惊骇遭到扳连,以是休了她娘。
徐氏尖声斥责道:“卫卿!也不看看这是甚么处所,轮获得你撒泼?”
在场的另有卫琼琚、卫琼玖两个孙女,以及两个妾室。
卫卿自打回卫家,到处温然平和,却没有哪一次如眼下这般,站在卫家的列祖列宗面前,那黑得幽深的平寂的眼眸底下,垂垂溢开一股让人发闷的迫煞之气。
打从卫卿回府以来,便未曾提过要祭她娘。
老夫人嘴角嗫喏了一下,才勉为其难地挤出一句话:“她不在这儿。”
徐氏终究能够刺痛卫卿了,不但要抓一把盐撒在卫卿的伤口上,还巴不得狠狠往她皮肉里摁!
老夫人上完香才转过身来,道:“也罢,放她出去吧。”
卫卿又铿锵有力道:“那我为甚么要唤卫大人一声父亲,为甚么又要唤你一声祖母?”
她独一想要祭的,不过是她亡母一人罢了。
那些事在卫家一向是讳莫如深的,老夫人恨不得统统人都忘了,恰好徐氏恨不得隔三差五就提一回!
能得行省一干官员如此正视,必然是来头不小。
她转头直勾勾地看着老夫人,轻声地问:“我娘呢?”
她脸上的笑意痛快得有些扭曲,道:“可不是不洁净么,你当时还小当然不晓得,你娘她跟别的男人睡了,那意味着甚么,意味着她是一个荡妇!”
老夫人杵着柺杖,面色乌青道:“我打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