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慌乱后,众外门弟子对这初见面的大师伯畏敬不已,远远地行过礼便算。
展长生见这群幼崽喧闹不休,一时不知所措朝乌云看去,乌云挨个揉哄,堵在门口乱作一团,令他头大如斗。
展龙一样不满,冷道:“你我双修,还留这很多外人围观不成?天然驱出门外。”
一念至此,展长生顿时惊得圆睁双眼,视野里急剧闲逛,过了少倾,由恍惚而清楚,展龙那冷峻容颜便映入展长生眼中。
展长生数日里提心吊胆,潜入天眠城,后又耗尽灵力拆解雪山茧,雪山爆炸时虽有展龙护住,却还是受了少量打击。历经连番劳累波折,现在却仍旧不得安生,同师兄相逢的高兴被磨得干清干净,只求他快点了事。
而后道:“本来是那花妖掳了我一片碎刃。”
二人议定对策,便先返回了外门弟子地点的山谷。那山谷现在被定名为求学谷,名虽浅显,却包含了世人昂扬的志愿。
修真者虽不受制于四时瓜代,此时见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却不免心有震惊,过半皆回了住屋里开端闭关。
展长生见他也学着那一老一少,口口声声喊众修士鹌鹑,一时哭笑不得,只得道:“皆是我斩龙门外门弟子,莫要……这般……调侃。”
展长生见众幼崽玩得欢畅,便将残骸拂去,重新铺设了兽皮同融阳草。方才跟随展龙脚步,出了石屋。
展长生面色一僵,却还是侧头靠在展龙肩头,低声道:“……那九转仙法,我现在仍留在一转。”
展长生听他言之有理,倒是微微蹙眉,沉吟道:“师兄,你究竟获咎了多少人……”
展长生知贰情意,欣然领受,将二人送出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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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礼亦是哼道:“再多送几步,你那师兄只怕要追杀过来。”
展龙不觉得然,却还是冷然应道:“晓得了。”
展长生咳嗽一声,只得同他二人道别,目送二人身影遁作剑光,斯须便消逝在天涯。许文礼先将布法大仙送回大周,旋即再回长春派,一起无话。
又过得几日,便到了开春时节,风雪停歇,天青云白,阴沉无风。
但是此情此景,却叫人生不出半点久别相逢的高兴,他一挣左腕,竟未曾摆脱,不由怒道:“我左手又未曾受伤,为何也要绑?”
随后几日,展长生自展龙口中问清那石屋阵法安插,便带了三名弟子,添建了四座石屋,专供乌云同几名幼崽居住。那四座石屋位处结界另一头,同本来两座间隔百丈,如此一来,展龙神采稍霁,总算不消日日见那群幼崽闹腾。
展龙将他手掌摊开,昔日冻寒炽烈同时侵袭,几乎将他整只手废了,幸亏展龙施救及时,现在展长生白玉普通掌心上,只留了几道淡红伤痕,指日便可病愈。
展龙被困数月,又摆脱冰雪茧、击败留霜,早已是强弩之末,业火沸腾,几乎淹没神魂。能赶回石屋实属不易,故而只来得及将世人摈除出屋。
离得近在天涯,气味炽热吹拂,落在展长生面上,莫名挑逗。
如此不知光阴,日升月落,日夜瓜代,展长生再度复苏时,却见门外又是大雪纷飞,竟已入冬了。
展长生稍觉不舍,又要偿还腰带,许文礼却道:“你这一去寒月峰,便闹出如此大动静,今后只怕仍多有依仗,不如存在你手中。”
展龙却嗤笑,“斩龙枪所伤者不知凡几,何必个个都去记得。”
一道淡金光影劈面而来,又被展龙一掌劈开,顿时响起毛毛凄厉鸣叫。夏桐生与团团聚圆仿佛得了表示,一道放声大哭,个个委曲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