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乔怒而昂首,循着声音昂首望去,看到一名年青男人蹲在报国寺墙头上,背了一柄长刀。
二乔只看到那羽士红着脸,欲言又止。
江南好,最好是红衣。
龙虎山庙门前,先有一剑鞘从九天云霄直坠大地。
徐脂虎反复问道:“你来做甚么?”
女子哈腰捡起一把金黄色桂子,满手的桂花香,昂首望着桂树枝叶,默不出声。
二乔涨红了小脸,鼓起腮帮生闷气。
从徽山一起奔赴江南道的袁庭山哈哈笑道:“外头卢府侍卫都给我劈死,报国寺几个秃驴不见机,也一并砍杀去西天见了佛祖,说实话,现在江南道上也就棠溪剑仙能与袁某一战,可惜去了都城,徐脂虎,别说你是在报国寺,就是在卢府,袁某也能从大门口一起杀到你跟前!”
“你就是徐脂虎?”
剑鞘往龙虎山而去,剑身朝江南而飞。
徐脂虎转头看去,丫环二乔天真笑道:“蜜斯,二乔怕疼,但不怕死。”
徐脂虎闭眼道:“你脱手吧。”
丫环低头道:“世子殿下一次跟二乔闲谈,说武当山上有个怯懦鬼,这些年还是偷偷喜好着蜜斯。”
小丫环怯生生说道:“蜜斯,我说了你可不准活力。”
始终撇过甚的徐脂虎沉声问道:“你来江南何为?”
二乔嘀咕道:?p>
秋风起,秋叶落,人生聚复散,秋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景难为情。
幼年上山便从未走出过那道玄武当兴牌坊的新任掌教,被世子殿下骂做怯懦鬼的年青羽士,总算是有那胆量下山了。天生奇景,道人骑黄鹤远去。
间隙偶尔会去主峰峰顶太虚宫赏识日出日落,了望而去,东西南北四周七十二峰峦,如莲瓣拱卫主峰,一同闪现出昂首称臣的朝拜礀态,每次吐纳结束,收回视野,齐仙侠都会情不自禁望向那柄货真价实是吕祖遗物的仙剑,吊挂在大庚角檐下,对于五百年不世出的吕祖,齐仙侠自幼便崇拜得很,不然也不至于一心修行剑道,寻求那飞剑取千里以外首级的剑术极致,道门里剑分道剑法剑两种,自古以来便是尊道剑轻法剑,简朴而言道剑斩七情六欲,法剑斩妖除魔斩不伏侍,前者于修道飞升百利而无一害,后者却不成制止地感染因果,曾有龙虎山天师便是以而遭受罕见天劫,几近当场兵解,若非龙虎山当机立断以折损数棵龙池气运莲做代价,结果不堪假想,齐仙侠走法剑一途,龙虎山并非没有贰言和可惜。
五百年前乘鹤去,五百年后驾鹤归。
徐脂虎沉下脸,并不镇静。
心神荡漾的齐仙侠喝声问道:“洪洗象,你到底是谁?!为何吕祖佩剑与你灵犀相通!”
一道阴沉嗓音传入耳中。
女子神情恍忽,柔声道:“你还小,说了也不懂。”
齐仙侠本来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便瞧见那黄鹤去而复还,不再骑牛改成骑鹤的家伙仓猝跳下,一脸难堪笑道:“先去与几位师兄打声号召才好离山。对了,齐兄,比来光阴那些道童的科业,就费事你代庖了。”
本日是玉京尊神真武大帝的诞辰日,上山烧香的香客络绎不断,说来奇特,自骑牛的接任掌教以来,虽说没有上任掌教王重楼那种一指断江的神仙事迹,并且这姓洪的连一次下山都未曾有过,但武当山的香火倒是愈来愈旺,齐仙侠常常听同门白煜讲授气运,略懂一二,在主峰观云望霞,需知这武当耸峙于大陆西北,而天下气运向来是由西往东而去,一如滚滚江水奔腾到海,但这段光阴,连齐仙侠这个望气的门外汉,尚且模糊可见云海滚滚翻涌,层层叠叠会聚在七十二峰外,只是不知何时何日会厚积薄发。所幸齐仙侠向来不肯杞人忧天,玄武是否当兴,龙虎可否长荣,谁是真正的玄门祖庭,谁被朝廷敕封君王恩赏,对他而言,都不首要,齐仙侠蓦地心神一跳,瞪大眼睛,昂首朝那柄已不出鞘整整五百年的仙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