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咂摸咂摸嘴,一脸神驰道:“襄樊城最好的地儿了,前些天远远见着一个相国巷的头牌女人,刚才做梦正和她云雨,成果他娘的被你小子踹醒了,不可,你赔我!”
门外吕杨舒三名扈从轮番守夜,此时是大剑吕钱塘当值,冷静跟在主仆身后。瘦羊湖享誉天下,仅就风景而言,屈居名湖探花,一山二堤三塔四湖五井的瘦羊湖可谓冠绝南北,光是在史册上喊得着名字的大小景点就有百余个,当年遴选瘦湖十景激发了文人士子一番大笔战,各有推许,争得面红耳赤,最后那一代上阴学宫大祭酒出面才一锤定音。徐凤年带着青鸟走在走马堤上,此堤取名来自成语“走马观花”,两侧花团锦簇,每逢春夏,可谓光辉无双。无所事事的徐凤年提起绣冬刀一起挑逗畴昔,折花无数。
不出不测是一辈子都混不出头的年青剑士白眼笑骂道:“少废话,姓徐的,如果另有点知己,就扒下这套碍眼衣服去换点好酒好肉,这才算兄弟。”
徐凤年安静道:“死了。”
徐凤年望向湖心月,喃喃道:“是挺孤单的。”
暮年要说给龙象找媳妇,可不是戏言。
徐凤年问道:“相国巷?”
温华无法泄气道:“就不准我过过嘴瘾啊。”
徐凤年青声道:“死在东海武帝城那边,没坟。”
徐凤年坐在一边靠着柱子笑道:“温华啊温华,你咋还没点出息,我还等着你小子立名立万好跟你占点便宜,如何还是这幅死模样,跟前两年一个肮脏德行,几顿没馒头吃了?”
青鸟笑容略显无法,实在凳子就在面前,她却站着,很满足。
亭中那位可不是诗情画意才睡湖上的年青剑士与徐凤年对比光鲜,一柄木剑不去说,菜园子里摘下葫芦晒干装酒也不去说,重新到脚一身行当,当真值不了十几文钱,龙虎山上齐仙侠穿戴麻履那是风采,再者小天师脚上那双麻履也不至于需求补缀。并且徐凤年比谁都肯定面前男人是真穷,穷到裤兜里都不会有叮当响的那种一穷二白,家徒四壁?那好歹有个家,这小子离家游历后,就只能够四海为家了,有上顿没下顿的,游侠儿做到他这份上,已经是不能再惨一点了!
徐凤年点头笑道:“不过要我死在城内还是城外,就有得赵衡赵珣父子头痛了,在辖下城内死了藩王子孙,可比死于青州海军乱箭要不好擦屁股,可不在城内推波助澜,到了城外,又吃不准江湖人士可否做掉我,如何看都要好好考虑考虑。不管如何,按理说靖安王都不会跟我正面打仗了,青鸟,你说我如果明天去靖安王府,会不会太打赵衡的脸了?这位藩王,好歹也是当朝曾经离龙椅比来的男人,这些年龙游浅滩虎落平原,你说会不会憋出病来了?要不然能教出赵珣如许的儿子?”
那家伙本就饿着肚子好几天,打闹得完整没精气神了,躺归去,打量着徐凤年一身华贵装束,一脸匪夷所思,有气有力问道:“你小子是偷了哪家公子哥的衣服?咦?还挂了两把好刀,值很多银子吧?行啊,老子得从速去城头看看画像,十有八九你就在上头,明儿去官府告发。”
温华咽口水点头道:“襄樊城夜禁太可骇了,我吃不准你小子是不是真被通缉,还是天明儿再出去犒劳咱的五脏庙。对了,老黄呢,如何,上回是陪你刻苦,这趟就没陪你纳福啦?你小子不隧道。”
徐凤年与青鸟相处,早已风俗这类自说自话,很天然地持续谈笑道:“信上说徐骁终究脱手了,在保和殿外把一名大农丞给打得半死,这家伙忒没眼力劲儿,在殿上不但拿我跟青州海军的玩闹说事,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我大姐操行不端,要换作是我在大殿里,估计没耐烦忍到走出那座金銮殿。我们要快点去江南道那边,先见过我大姐,再立马折去见二姐和黄蛮儿。大姐总说江南水土好,哺育出满大街的适口闺女,跟一箩筐一箩筐青菜萝卜似的,也不晓得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