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雪中悍刀行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新故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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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蟹喝过酒,陆归也写了一幅字,草率无边,将近二十个字一气呵成,锋芒毕露。种檀性子恶棍,认不得一个字,但是问过了所写内容,是“利民之功一二,远胜品德文章**,几近贤人”。这句话明显有吃人嘴短的恭维之嫌,不过陆祠部书法-功底和清贵身份到底是都摆在那边,这幅字送出去,如他先前三香适宜所说,是陆归种檀赫连威武三方尽欢,并且陆归本是做品德文章的读书人,以贬低本身来举高身为武夫的西河州持季节,不吝以几近贤人四字去点评,能够说读书读出了灼然学问。

种檀一拍额头,“老饕这个说法实在讨打,陆叔叔是南朝首屈一指的门客,曾做《素篇》,连天子陛下都笑言陆祠部是我朝当之无愧的清馋,比起老饕这个名头,清馋可要高雅很多。”

饶是心志果断的徐凤年,望向这一对料想不到的人物,也有点瞠目结舌。

女子面无奉承,也无娇羞,平声静气说道:“不敢当,是刘稻谷贻笑风雅了。”

这位女子是种檀的软肋,夸她比夸他要受用无数,只不过世人溜须拍马,要么是奖饰刘姓婢女花容月貌,要么是说她气态芙蓉,都拍不到点子上,徒惹种檀腻烦,境地远远不如陆归对症下药。不消种檀开口,陆归就聘请女子一起咀嚼他乡风情的醉蟹,果然如种檀所说,黄河打捞起的夏蟹,滋味半点不逊中原熟于桂子秋风的湖蟹,一手酒杯一手持蟹脚,陆归吃得慢而津津有味。刘稻谷倒酒时,有倒洒在桌面,拿纤手缓缓抹去,种檀也不介怀这类无伤风雅的细枝末节,望向陆归笑道:“陆叔叔,小侄这趟冒昧拜访,也有给赫连威武捎话的意义,这位持季节肯交出这坛子醉蟹,归功于他慕名叔叔你的那一手写完亦自不识的狂草,这鄙人给你带了酒,想让叔叔借着酒劲写幅字,持季节说随便写都无妨,他还要猜猜到底是写了啥。”

婢女忍俊不由,轻声道:“公子别忘了本身是差点成为状元郎的读书人。”

走在前头的种檀这才后知后觉,汗颜道:“说得起兴,给忘了。”

对于女帝御赐清馋二字,陆归一脸欣喜笑意,却之不恭,并未自谦,不急于下筷,低头哈腰闻了闻盘间醉蟹香气,沉醉此中,又昂首望向女子腰间,啧啧称奇道:“稻谷女人香囊里新换的蚁沉香,成了极好佐料,酒香蟹香沉香,三香适宜,让陆或人大开眼界,本来稻谷女人才算真正清馋之士。”

种檀嬉皮笑容分开院子,仍有大好表情呼喊道:“黄蟹六只,洗净沥水,好盐一斤二,尖椒一两,下锅入壶凉透喽。”

种檀念念叨叨,百无忌讳。

说话间,拉了一把婢女,也不管别号敬称陆祠部的陆家家主是否承诺,跟她联袂进入清幽屋子。一壶酒一坛醉蟹,种檀进入屋子,献宝普通孔殷火燎翻开了泥封油纸壶盖,连徐凤年都闻到了扑鼻的诱人香味,感慨这位种家嫡宗子真是个会享用的主,陆归笑着起家,跨过门槛驱逐,种陆两家是世交,他虽是长辈,只不过陆家在南朝一向被视作凭借种家大树的枝桠,陆归更是大将兵种神通的回声虫,被讽刺是一名御用文人,陆归此时殷勤做派,底气是大是小,可见一斑。不过种檀夙来八面小巧,陆归给面子,他也不一味端着高华家世嫡子的架子,入了书房,从婢女手上接过碗碟和酱醋,做起下人的活计,陆归顺手推去桌上册本,笑语打趣道:“老饕老饕,贤侄是讽刺叔叔上了年龄啊。”

刘稻谷神情凝重,咬着嘴唇,“此人气力近乎一品。”

徐凤年没有托大持续在种府逗留,在种家厚薄有分的权势收网前一刻,两害相权取其轻,翻过墙头到了隔壁府邸,宅子很大,装潢很简,素朴得底子不像是一名持季节的居处,比起邻居动辄拿紫檀金丝楠当杉木使的豪奢豪阔,就跟家徒四壁的穷酸老农对比家财万贯的大族翁,实在是丢人现眼。这让徐凤年不免有些感到,北凉铁骑战力雄甲天下,这一点无庸置疑,只不过徐骁当上北凉王后,特别是北凉军新兵换老卒,很多老将大抵是自发乘龙有望,既然做不成建国勋贵,占居一隅之地,在二天子徐骁治下当个小小土天子也不错,乱世参军,特别是北凉军将士,如狼似虎,更是泥沙俱下,比起忠义寨那些提刀成排砍杀百姓的山寇好不到那里去,没几个一开端就冲着经世济民去的,谁不是想先好好活下来,然后博取功名光宗耀祖,大富大贵大安稳今后,也就觉得一劳永逸了,能够躺在功绩簿上作威作福,对于部属老将的为非作歹,只要不是过分火,徐骁也多是睁眼闭眼,偶尔敲打,不太会折人颜面寒民气,二姐徐渭熊曾多次劝说,徐骁也是一笑置之,老是说再等等,成果这一等,就等了差未几十多年,徐渭熊去上阴学宫肄业前,替徐凤年这个弟弟打抱不平,劈面对徐骁忿忿然说了一句,要么杯酒释兵权,要么干脆再心狠手辣,要学那暴虐的帝王术,趁早替子孙拔去刺手的波折,越早动手越适合,再晚了,根深蒂固,徐家交给下一代的家业,就是个根子烂透四周漏风的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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