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
徐璞惊诧。
红薯这才缓缓说道：“曾经有个独具慧眼的宇文家女子相中了多数督，不吝私奔跟家属分裂，嫁给了多数督，做了贩酒的老板娘，厥后不知为何，回到了家属。”
徐璞随即笑道：“等下喝那几坛子绿蚁酒，好好骂上一顿李义山。”
徐凤年温颜笑道：“如果乱来乔老板，小侄还不得被徐叔叔骂死，当真当真。”
徐璞远了望着那白衣男人，倒吸一口冷气，沉声道：“魔头洛阳！”
肥胖商贾哈哈笑道：“我那闺女可不是吃胖的，长得随我，嫁不出去没啥干系，入赘个就成，老乔我起早摸黑的挣钱，图啥？还不是想着自家后代日子过得轻松一些，对了，徐老弟，我在城东那边购买了一栋新宅子，转头还得跟你要几幅联子，能不能帮手写得派头一些？”
徐璞点头道：“这个没题目，记得常来喝酒，没你乔大老板撑场子，酒坊就办不下去了。”
院中植有几株肥美芭蕉，雨点砸在蕉叶上，声响清脆。他乡相逢的徐凤年和徐璞端了两条凳子就坐在门口，徐凤年俄然笑了笑，看到徐璞投来迷惑视野，汗颜道：“徐叔叔应当也晓得我之前有费钱买诗词的无良行动，记得有一次花了大抵两三百两银子买了七言绝句，里头有一句雨敲芭蕉声声苦，当时我感觉挺有感受的，就拿去二姐那边献宝，未曾想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说这是无病嗟叹之语，我临时起意，就说点窜成雨打薄衫声声重如何，二姐还是不对劲，我一恼，就破罐子破摔，说雨打芭蕉人打人，院内院外啪啪啪，问她这句诗咋样，哈哈，没想到二姐揍了我一顿后，金口一开，有些鄙吝地说了两个字，不错。”
徐璞起先没贯穿啪啪啪三叠字的精华，有些迷惑，后知后觉才会心一笑，眯眼望着灰蒙蒙阴沉沉的雨幕，轻声道：“是不错。”
红薯小声感喟道：“那女子如果听到公子这一席话，可就要无地自容了。”
徐凤年自嘲笑道：“我本来就是这类煞风景的俗气男人，她估计都不乐意污了她耳朵，不会听上半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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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叔叔，你要惭愧，在道理当中，无人敢说你的不是，不过如果过分惭愧，深陷此中，就有些小家子气了。退一万步说，那名女子嫁了个好人家，这比甚么自怨自艾的此情可待成追思，都要美满很多。真要怪，就怪我师父去，他若给你一个敦煌城将军的身份，哪来这么多糟苦衷。”
徐璞平平道：“是再醮给了端木家的长公子，不怪她，有几个女子乐意跟一个不长进的男人白头偕老，说实话，她当年情愿陪我这么个穷墨客柴米油酱醋茶，就已经让我刮目相看，这些年也一向心胸惭愧，感觉亏欠了她太多。有几对门不当户不对的年青男女，真正能够白以对的。就算有，也多数只是才子才子小说里的段子，再者，书中男人还得是高中状元才行，那才扬眉吐气。如徐璞这般的，能把百两黄金的嫁奁华侈一空，就常理而言，如何都做不成书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