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满身贯带,开东门,列下步地。劈面宋前锋呼延赞,横枪跨马,立于门旗之下。吴昌曰:“我主汉王,自守一方,何故穷侵无厌?”赞曰:“我大宋以仁义之兵,而清六合,唯有河东未下,汝辈如鱼游釜中,死在瞬息,不降何待?”吴昌大怒,舞刀跃马来战。呼延赞举枪迎敌。两骑才交,宋兵鼓勇而进,北军先自扰乱。吴昌权势不支,跑马望本阵逃脱。赞乘势掩之,昌见宋兵雄勇,不敢入城,率众绕出汾涧遁去。赞杀得性激、径骤马追之,大呼:“贼将休走!”昌转头见赞追紧,按住刀,弯弓架箭,一矢放来,被赞闪过。吴昌愈慌,只顾前走,忽连人带马,陷于汾泽中。赞部下向前抓住,降其部下二千余人。
旗号展处风云变,敌将身亡瞬息中。
时张氏杀过城东,遇马氏大杀一阵,只剩得数百骑,走奔蜂州去了。高怀德兵合,遂取了泽州。赞遣人奏报太宗,太宗大悦,遂命车驾入城驻扎。
赞将吴昌解见太宗,太宗令推出斩之。命令急攻城池。昌之败卒走入城中,报知希烈,希烈大惊曰:“不依吾言,果致丧师,如何能退劲敌?”道未毕,其妻张氏,乃绛州张公瑾之女,形貌极丑,人号之为“鬼面夫人”,却有一身技艺,万夫难近。闻得丈夫之语,近前谓曰:“将军休慌,妾有退敌之计。”希烈曰:“城中势若烧眉,夫人用何妙策?”张氏曰:“宋兵势大,须以智而破之。君明日先部军伍出战佯输,引仇敌入于丛林之下,吾预埋伏射骑于此待之,四下返击,必获全胜。”希烈然其计,命令分遣已定。
兵马南来势气雄,将军志在建奇功。
次日入请御驾起行。太宗以国事付太子少保赵普分理,以郭进为太原石岭关都摆设,以断燕蓟援师。太宗分遣已定,本日车驾离了汴京,望河东征进。但见:族旗闪闪,剑戟层层。不则一日,兵至怀州。忽哨军报入第一队中:前有伏兵拦路,不知是谁。呼延赞听得,便引所部跑出军前来看,倒是李建忠、耿忠、耿亮、柳雄玉、金头马氏一起。赞执枪上马,立于道旁曰:“哥哥何故不守盗窟,来此为何?”建忠曰:“昔日马氏回寨中报知,说汝犯法被戮,我等抱愤多时。今闻御驾来征河东,是以部众挡住来路,要捉害汝之人报仇也。”赞听罢,乃称感八殿下相救之由。
次日,兵到泽州,守将袁希烈闻知宋师已到,与副将吴昌商讨曰:“宋兵利锐,且呼延赞世之虎将,若与比武,难保必胜;当用守计,老其师则可。”昌曰:“泽州城高池深,军士津勇,战守之计,皆不成少。仗小可平生之学,出退宋兵,如其不堪,守亦未迟。”希烈从其言,与兵五千。
公然数白天,哨马报知希烈,希烈急请张氏议之。张氏曰:“前日匹夫被我伤着一枪,宋军中若无此人,众心必怠。宜乘其虚,出兵扰之,宋师不敷破矣。”希烈曰:“善。”即点下津兵七千,扬旗鼓噪,出南门打击。宋师不战而走。希烈自发得得计,驱兵直杀入中坚。高怀德抢先抵住比武。两马才合,后军报导:宋兵已攻入东门矣。希烈大惊,即跑马杀回。恰遇呼延赞突至,厉声曰:“贼将休走!”希烈不敢恋战,溃围而走。赞勒马追之。不上半里之遥,赶近前来,绰起金鞭,打落马下而死,尽降其众。有诗为证:
却说八王领旨,归至府中,见赞贺曰:“今请得圣旨一道,给君执证。但谨守法律,自保无虞矣。”赞拜谢而退。不想马氏闻知夫正犯法处斩,必拿家眷,与从人密地逃归寨中去了。赞举眼无亲,嗟叹不已,只得栖止寺中。
言未毕,高怀德一军已到,知是赞之兄弟,乃曰:“既于此相逢,事非偶尔,何不奏知天子,同征河东,以取繁华?”建忠曰:“此我等之素愿也,愿效命以抢先。”高怀德即传奏太宗御前:“今有赞之兄弟八员虎将,愿随陛下征进。”太宗大悦曰:“此一回取河东必矣。”即宜授建忠等八报酬团练使之职,候安定河东回朝,领受诰命。建忠等谢恩而退。有诗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