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哨马报入遂城。刘廷翰集诸将议曰:“辽兵乘锐而来,要与我等死战,只宜死守;一面谴人申报朝廷,待救兵一至,而后议战,则破辽兵如拾草芥耳。”世人遵今,各分门而守,按兵不出。
杨业见二子克服,驱动后军,冲人北阵。耶律沙舞刀力战,不能抵敌,跑马望中军逃脱。杨业一骑,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番兵大乱,死者无数。刘廷翰开了西门,引兵抄出。耶律斜轸拔寨走奔瓦桥关。廷翰与杨业合兵进击,杀得番兵尸辅弼叠,血荡成河,得其辎重衣甲极多。
第十三回 李汉琼智胜番将 杨令公大破辽兵
却说耶律斜轸又败了一阵,不堪气愤,与众将整兵欲来决一死战。休哥进曰:“胜负乃兵家常事,元帅不必深耻。可奏知主上,得助兵来应,然后宋师可破也。”斜轸从其言,即差人来奏萧后。萧后闻奏屡败,乃大惊曰:“宋师是谁用兵,能如此胜敌?”来军奏曰:“河东山后令公杨业也。”萧后曰:“久闻此老号‘杨无敌’,名不虚传矣。”即遣大将耶律奚底,率兵五万救之。奚底得旨,本日兵出优州。不题。
是时汴京已有边报奏入:“克日宋辽鏖战,宋师大胜。”君臣正在群情间,忽奏:“辽兵又犯遂城,乞发援兵相济。”太宗闻奏,谓众臣曰:“遂城乃优燕之咽喉,辽兵既出,势所必争。若使遂城有失,则泽、潞二州亦不成守。谁领兵救之?”杨光美进曰:“杨业父子,常欲建功,以报陛下。若委之以此任,破燕师必矣。”太宗依其议,即授杨业优州兵马使,部兵五万,前救遂城。业得命,欣但是行,令宗子杨渊平监领余军;自率延德、延昭,不日兵离汴京,望遂城进发。来到赤冈下寨,隔遂城不远,先令人报知城中。刘廷翰知是杨业来救,大喜,召诸将议曰:“杨业世之虎将,辽兵非其敌也。汝等但整饬东西呼应。”彦进等各去整备。不题。
辽兵大败,自相踩踏,死者不计其数。耶律沙一骑飞来,保救匡嗣,杀向旧营。崔彦进引马军斩坚而入,正遇耶律沙比武。耶律沙见宋兵势大,不敢恋战,搏命与匡嗣夺围走奔易州。彦进掩兵追击。辽师拔营而逃,抛弃辎重殆尽。刘廷翰从城南绕进,与彦进等合兵追逐。独耶律休哥以中兵力战不迟。廷翰乃收军还城。休哥引残军回见匡嗣,言宋兵太过,一时无策,可亟转优州,再作商讨。匡嗣恐忧无已,只得率众归奏萧后。
次日黎明,诸将各上其功。杨业曰:“可乘此破竹之势,进兵围燕城。”廷翰曰:“令公威名已振,辽将已皆胆落。然今粮饷不继,未可深切敌境。”令公开其言,遂驻师于瓦桥关。
杨业既获全胜,驻师遂城之南,与诸将议曰:“辽将走据瓦桥关。我当乘此锐气,剿除番兵。”刘廷翰曰:“耶律休哥智勇之将,今既远遁,元帅临时停战遂城,审机而进。”杨业曰:“兵贵先声,使仇敌不暇为谋,此取胜之道也。公等勿虑,尽管进兵。”诸将得令,直杀奔瓦桥关,扬旗鼓噪,布阵于黑水东南,兵势甚盛。
萧后闻知败兵折将之由,急召耶律休哥问曰:“出师未逢大敌,如何便致丧败?”休哥以宋人用诈计相诱奏知。后曰:“军中有汝在,何不参其议?”休哥曰:“臣亦曾谏,匡嗣以臣所料过分,乃致误遭坚计也。”后大怒,下旨斩韩匡嗣,以正国法。耶律沙等力救曰:“匡嗣之罪,本不容辞,念其为先帝之臣,乞陛下赦之。”后怒稍解,乃削其官职,黜退为民。命令着耶律休哥为主帅,耶律斜轸为监军,再统十万津兵,伐宋报仇。旨令既下,休哥等不日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