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过分谦善,老朽是实话实说。”王良也跟着客气了一下,随后又是一拱手正色道:“夫人,我们私事说完了。接下来老朽再跟您说点公事。就是有关榆次县这边征民夫却一去不返的事。。。”
“先生就不怕他进了锦衣卫今后学了那些文人不喜的风俗?”陶桃心下实在已经应允了,不过看王良面色仿佛模糊还是有些不甘心关云生走这一步的模样,不由得又多问了一句。
“六爷!您每天在千户大人身边如何您竟然不晓得赵百户被调走的事儿吗?”
王良拱了拱手,算是回了陶桃一礼:“说来忸捏,便是我那不成器的门生,云生。他本年经历了这些过后已经偶然向学,跟我说他不肯再插手科考,反而想与他同村老友陈天顺一起投入锦衣卫。老朽劝不动他,只好随了他的情意。老朽所求夫人,便是请夫人帮他一把,将其二人保举至尊夫处谋个差事。倒也不必特别照顾,只让他二人从低做起,将来如何全凭他们本身本领。夫人,您看如何?”
“老朽听闻任夫人出资为这六道沟村的村民购粮,以图助其度过秋收前的粮荒。夫人义举,老朽佩服。然此处田间本年必定欠收,启事嘛,想来夫人你也清楚,村中丁壮一去半年不足不见踪迹,田间地头本年只要妇孺筹划,田里没有壮劳力精耕细作,只怕本年的收成起码要比往幼年上一半还多。夫人您购来的那十几车粮食虽能解村中眼下危急,可只怕加上半月后秋收上来的粮食,这村中百姓也熬不到过年啊。”王良说到这里的时候见陶桃想要说些甚么倒是没给她机遇,直接嘴快一步将话说完:“老朽鄙人,家中余粮颇多,愿献出五百石来与夫人共襄义举。不过,老朽另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夫人能够承诺。”
“那赵阳。。。。。?”六子黑着脸,固然听着是发问,但在坐三人都晓得恐怕不会有甚么好答案。
王良的俄然“变脸”让陶桃有些措手不及,明天王良这位老学究让她吃惊的处所太多了,只是她还是不晓得接下来王良要说的“闲事”才是真正的欣喜!
陶桃听到这五百石粮食就面前一亮,这王良一番话说下来但是真不像那些吟风弄月写八股的臭学究,试问哪个醉心读书的学究还能懂的稼穑的?而这最后一句恰好又像极了一个奸商的贩子,陶桃一时候有点搞不清楚这王老头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如何连言语酬酢都不铺垫一下就将话说的如此直白?略一愣神,陶桃端方了心态,向王良福了一福:“先生心存善念,妾身先替村中百姓谢过先生了。但不知先生所请为何?若妾身力所能及,天然不会回绝先生。”
王良听了这话却不再苦笑了,笑容垂垂变得萧洒起来,眉眼中仿佛还透着一丝赞美:“如果夫人将他二人留在南京,我必定是要担忧的。但如果夫人能让他回到山西在任千户部下办差,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忧。夫人,您有所不知,我有一族侄,此时正在任千户部下做一任百户。我与他常有手札来往,他对任大人的评价极高,老朽也传闻过任大人的一些事迹。不怕夫人你说我拍马屁,我观任大人行事睿智且极有正气,乃是武人中的表率,而非那些只晓得刀口舔血的兵痞。云生这孩子如果能学到任大人行事为人的一些外相,做文人还是做武人又有甚么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