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则转过甚瞧她,只见那粉妆玉琢的面庞上,还淌着多少未抹净的泪珠,乌漆漆的杏眼眸子缓缓望来,目光中既委曲又悲伤,粉嫩水润的唇儿嗫嚅,一张一翕说着话,“相公,你是不是喜新厌旧了?”
下一刻,她环着张正则颈上的细嫩双臂微微用力,将张正则的脸庞勾到面前,双面紧贴,鼻唇相碰。
不过是隔了数丈的花坛,张正则对于身后之人竟然毫无发觉,他坐在花坛石阶上小憩,面前映入一道身影。身材小巧,蛮腰纤细,头梳垂鬟分肖髻,身着小荷绿罗裙。
张正则只感觉口中一片湿濡,另有那点点少女的芳香,他怦然心动,不过心中却另有几分明智,便欲把她推开。
“桑桑。张正则悄悄喊了一声,就见她羞不成抑的闭上了眼,张正则笑了笑,在她耳边吐字殷殷:“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张正则尚未开口,林桑桑竖指放在他唇上,羞道:“莫要让旁人听去了。”
“那我听得你说,敬慕郡主仙容,当场惊为天人……”林桑桑哪儿还忍得琼鼻间的酸意,泪珠儿扑簌簌的落下,“你对我都从未说过情话儿,就见你蜜语甘言去挑逗郡主那大美人了。”
过得很久,张正则终是捧着她的脸颊,将她今后挪开。
林桑桑鼻息咻咻,情义浓浓,她嘤咛一声,口中的丁香小舌便向前探去,两人丁齿间一片湿水光滑。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张正则莫名道:“这哪儿来的话?”
张正则哭笑不得,“桑桑你胡乱想的甚么,我那话儿天然是在世人面前恭维她,却又没有掺半点情义,更别说甚么喜新厌旧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花坛火线的数丈之地,郡主喃喃念着,一如水流花谢的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幽情,她深深望了一眼张正则的背影,身子便如鬼怪般飘但是去。
现在,她不由喟然泪下,口中低语轻喃着,“相公,你能那方才的情话儿再说一遍吗?”
张正则当下哪儿还不明白小丫头的心机,就是要来撒娇温存一番。
她脸上哪儿另有半点悲伤,自是一副明眸善睐的模样,附在张正则耳旁说道:“相公,现在就我一人听得,你尽管说来。”
目睹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张正则只觉心头已被她泪水淌湿了三分,却又不知如何劝罢,只得卷起袖边擦拭着她颊边的泪痕,安抚道:“我既承诺了你的婚约,又岂会喜新厌旧,出尔反尔,桑桑你莫要多虑了。”
张正则暗叹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这话定是编来的。”林桑桑俏生生的瞧着张正则,哭势顿时小了很多,却还是不肯消停,“你说一番情话于我听,我才信你。”
“桑桑,你听我说……”
“桑桑……”张正则尚未说出话,声音便咽没了,林桑桑水润粉嫩的唇儿已啄在他的唇上,这一次却没有沾之即走,反而更加密意的索吻。
二人双目对视,林桑桑密意的望着他,喃喃说道:“相公,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分开了。”
要说插手了也就罢了,恰好眼下还必须得赢,这恐怕有些能人所难,固然这个期间没有李杜诗篇,没有初唐四杰,没有唐宋八大师,他也尚能吟上两首千古传播的诗词,但墨客文采毫不但仅是以诗词程度而论,天然另有其他很多考量。
她盈盈走来,坐在张正则身边,闷闷不乐喊道:“相公。”
张正则按捺不住心头涌上的情素,将她紧紧相拥,搂在心胸,耳鬓厮磨,他柔声说着,“桑桑,你这平生必将是我的结发伉俪,纵是来日沧海桑田,故交心变,我也毫不会放你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