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四川成都府汉川县有一个庄农夫家,姓井名庆,有妻杜氏,生得有些姿色,颇慕风情,嫌着丈夫粗蠢,不甚相投,每日寻是寻非的激聒。一日,也为有两句吵嘴,走到娘家去,住了十来日。大师厮劝,气平了。仍旧转回夫家来。两家隔不上三里多路,杜氏长单独个来去惯了的。也是合当有事,正行之间,遇着大雨下来。身边并无雨具,又在荒漠当中,设法遁藏。远远听得铃声晌,从小径里望去,有所寺院在那边。杜氏只得冒着雨。迂道走去避着,要等雨住再走。
智圆自师父出了房门。且眠在床里等师父动静。只听得对过房里叫唤罢,就劈扑的晌,内心狐疑,跑出看时,正撞着老衲人拿了把刀房里出来。瞥见智圆,便道:“那鸟婆娘可爱!我已杀了。”智圆吃了一惊道:“师父当真做出来?”老衲人道:“不当真?只让你欢愉!”智圆移个火,进房一看,只叫得苦道:“师父直如此下到手!”老衲人道:“那鸟婆娘嫌我,我一时性发了。你不要怪我,现在事已如此,不必游移,且并叠过了,明日另弄个好的来与你欢愉便是。”智圆苦在肚里,说不出,只得随了老衲人拿着锹镢,背到后园中埋下了。智圆公开垂泪道:“早知这等,便放他归去了也罢,直恁地害了别性命!”老衲人又怕智回烦恼,越越的撺哄他欢乐,瞒得水泄不通,只要小沙弥怪道不见了这妇人,倒是娃子家不来跟究,以此无人晓得,不题。
色中饿鬼真罗刹,血污游魂怎得归?
农户妇拣汉太清楚,色中鬼争风忒没情。
舍得去后庭俞门子,装得来鬼脸林县君。(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林公重赏了俞门子,准其复役,合县颂林公神明,恨和尚淫恶。厥后下属详允,秋后处决了,大家称快。都传说林公夺目,能通天上,辨出无头公案,至今蜀中觉得嘉话,有诗为证:
郑生深思走脱无路,要寻一件物事暗害他,房中多是轻巧物件,并无砖石棍棒之类。见酒壶巨,便心生一计,扯下一幅衫子,急把壶口塞得紧紧的,连酒连壶,约有五六斤重了。一手提着,站在门背后。只见广明排闼出去,郑生估着秃顶,把这壶尽着力一下打去。广明打得头昏眼暗,急伸手摸头时,郑生又是两三下,打着脑袋,扑的晕倒。郑生干脆把酒壶在广明头上似砧杵捶衣普通,连打数十下,脑桨迸出而死,目睹得不活了。
一个身逢美色。如同饿虎吞羊;一个心慕少年,好似渴龙得水。农户妇,脾气淫荡,本自爱耍贪欢;佛门人,手腕高强,恰是能征惯战。汆的氽,粜的粜,没一个肯将伏输;往的往,来的来,都普通愿辛苦着力。固然老衲人先开便利之门。争似小黎漫领菩提之水!
杜氏见智圆去了好一会,必然把师父安设过。听得床前脚步晌,只道他来了,口里叫道:“我的哥,快来关门罢!我只怕老厌物又来缠。”老衲人听得明白,端的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厉声道:“老厌物彻夜偏要你去睡一觉!”就把一只手去床上拖他下来。杜氏见他来的狠,便道:“怎的如此用强?我偏不随你去!”吊住床楞,恨命挣住。老衲人力拖不休。杜氏喊道:“杀了我,我也不去!”老衲人大怒道:“端的不去。吃我一刀,大师没得弄!”按住脖子一勒,老衲人是性发的人,使得力重,果把咽喉勒断。杜氏跳得两跳,已此呜呼了。
门开处,智圆迎着问师父道:“意兴如何?”老衲人道:“好个知味的人,可惜本日本领不帮衬,弄得出了丑。”智圆道:“等我来扫兴。”急跑进房,把门掩了,回身来抱着杜氏道:“我的亲亲,你被老头儿缠坏了。”杜氏道:“多是你哄我进房,却叫这厌物来摆布我!”智圆道:“他是我师父,没何如,现在等我赔罪罢。”一把搂着,就要床上去。杜氏刚被老衲人一出完得。也觉败兴,拿个班道:“那边有如许没廉耻的?师徒两个,轮番缠人!”智圆道:“师父是冲头阵垫刀头的,我与娘子须是年貌相称。不成错过了姻缘!”扑的跪将下去。杜氏扶起道:“我怪你让那老物,先将人挖苦,故如此说。实在我心上也爱你的。”智圆就势抱住,亲了个嘴。挽到床上,弄将起来。这却与先前的情味大不不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