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政除太尉,汤岐公草制曰:“远览汉京,传杨氏者四世;近稽唐室,书系表者七人。”谓杨震子秉、秉子赐、赐子彪,四世为太尉。李德裕辞太尉云:“国朝重惜此官,二百年间才七人。”其用事切确如此。

汪彦章作靖康册康王文曰:“汉家之厄十世,宜光武当复兴;献公之子九人,惟重耳之尚在。”为中书舍人试潭州,进士何烈卷子内称臣及圣,问不举觉,坐罢免,谢表曰:“谓子路使门报酬臣,虽诚背理;而徐邈云酒中有圣,初亦何心?”又曰:“书马者与尾而五,常负谴忧;网禽而去面之三,永衔生赐。”宋齐愈坐于金虏立诸臣状中,辄书“张邦昌”字,送御史台,责词曰:“义重于生,虽匹夫不成夺志;士失其守,或一言几于丧邦。”又曰:“眭孟五行之说,岂所宜言?袁宏九锡之文,兹焉安忍?”责张邦昌词曰:“虽天夺其衷。坐愚至此;然君异于器,代匮可乎?”知徽州,其乡郡也,谢启曰:“城郭重来。疑千载去家之鹤;交游半在,或一时同队之鱼。”

范文正公微时,尝冒姓朱,及后归本宗,作启曰:“志在逃秦,出境遂称于张禄;名非霸越,乘舟偶效于陶朱。”用范雎、范蠡,皆当家故事。

绍圣中,百僚请御正殿表曰:“皇矣上帝,必临下而观四方;大哉乾元,当统天而始万物。”

翟公巽行本国王加恩制曰:“宗祀明堂,以是教诸侯之孝;大赉四海,不敢遗小国之臣。”知越州日,以擅发常平仓米救荒降官,谢表曰:“敢效秦人,坐视越人之瘠;既安刘氏,理知晁氏之危。”

徽宗以绍兴乙卯岁升遐。时忠宣公奉使未反命,滞留冷山,遣使臣沈珍往燕山,建道场于开泰寺,作功德疏曰:“千岁厌世,莫遂乘云之仙,四海遏音,同深丧考之戚。况故宫为禾黍,改馆徒馈于秦牢,新庙游衣冠,招魂漫歌于楚些。虽置河东之赋,莫止江南之哀,遗民绝望而痛心,孤臣久絷惟欧血。伏愿大德之祀,传百世以弥昌,在天之灵,继三后而不朽。”北人读之亦堕泪,争相传诵。厥后梓宫南还,公已徙燕,率故臣之不忘国恩者,出迎于城北,搏膺大恸,虏俗最重忠义,不觉得罪也。

余不堪书。唯记从兄在泉幕,淮东使者,其友婿也,发京状荐之。为作谢启曰:“襟袂相连,夙愧末亲之孤陋;云泥悬望,分无通贵之哀怜。”皆用杜诗。其下句大家知之,上句乃赠李十五丈云:“孤陋忝末亲,品级敢比肩。人买卖气合,相与襟袂连。”此事适著题,而与前送韦书记诗句,偶可整齐用之,故并纪于此。但以传示子孙甥侄罢了,不敷为外人道也。

忠宣公谢表

四六骈俪,于文章家为至浅,然上自朝廷号令、诏册,下而缙绅之间笺书、祝疏,无所不消。则属辞比事,固宜警策精切,令人读之激卬,讽味不厌,乃为得体。姑摭前辈及近时缀缉工致者十数联,以诒同道。

何抡除秘书少监,未几,以口语出守邛,谢启曰:“云外三山。风引舟而莫近;海滨八月,槎犯斗以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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