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依然女生呀呀嘿 > 乔势天师禳旱魃 秉诚县令召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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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足足下了一个多时候,直下得沟盈浍满,田野滂流。士民鼓掌喝彩,感激县令相公为民辛苦,论万数千的跑上冈来,簇拥着狄公自山而下。脱下长衣当了伞子遮着雨点,老幼妇女拖泥带水,连路只是叩首赞诵。狄公反有好些不过意道:“快不要如此。此天意救民,本县何德?”怎当得世人愚迷的多,不晓得精诚所感,但见县官打杀了天师,又会得祈雨,毕竟神通泛博,手腕又比天师高强,把先前信奉天师这些虏诚多移在县令身上了。县令到厅,分付百姓各散。随取了各乡各堡雨数尺寸文书,申报下属去。

因而,县令备着花红表里,写着恳请书启,差个知事的吏典代县令切身施礼,备述来意已毕。天师意态甚是倨傲,听了一回,慢然答道:“要祈雨么?”世人叩首道:“恰是。”天师笑道:“久旱乃是天意,必是本方百姓罪业深重,又且本县官吏贪污不道,上天降罚,见得如此。我等奉天行道,怎肯违了天心替你们祈雨?”世人又叩首道:“若说本县县官,甚是清正不足,因为小民功课,上天降灾。县官心生不忍,特慕天师大名,敢来礼聘。屈尊到县,祈请一坛甘霖,万勿推却。万民感戴。”天师又笑道:“我等岂肯等闲赴汝小县之请?”再三不肯。

世人认做活神明,只条约尝干狗屎。

看官只看这两件事,你道巫师该信不该信?以是聪明朴重之人,再不被那一干人所惑,只好哄愚夫愚妇一窍不通的。小子现在说一个极做气候的巫师,撞着个极不下气的官人,弄出一场极畅快的事来,比着西门豹投巫还觉稀少。恰是:

到得明日,远近多传道新太保降神,来旁观的甚众。夏巫退场,正在捏神拆台,妆憨打痴之际,范春元手中捏着一把物事来问道:“你猜得我掌中何物,便是真神道。”夏巫笑道:“手中是糖糕。”范春元冒充拜下去道:“猜得着,果是神明。”即特长中之物,塞在他口里去。夏巫只道是糖糕,一口接了,谁知不是糖糕滋味,又臭又硬,甚不好吃,欲待吐出,先前猜错了,恐怕暴露马脚,只得攒眉忍苦咽了下去。范春元见吃完了,发一痉道:“好神明吃了干狗屎了!”世人开初瞥见他吃法烦难,也有些狐疑,及见范春元说破,晓得被他造作,尽皆哄然大笑,一时散去。夏巫吃了这场羞,传将开去,而后再拜不兴了。似此等虚妄之人该是如许措置他才妙,怎当得愚民要信他骗哄,亏范春元是个读书之人,弄他这些马脚出来。若不然时又被他胡行了。

县令别去,自到衙门里来。调集衙门中人,对他道:“此辈猾徒,我明知矫诬无益,只因愚民轻信,只道我仕进的不肯屈意,乃至不能得雨。现在我奉事之礼,祈恳之诚,已无所不尽,只好这等了。他不说本身邪妄没力量,反将恶语詈我。我忝居人上,今为巫者所辱,岂可复言为官耶!明日我如有所批示,你等必要一一依我而行,不管有甚好歹是非,我身自当之,你们不成游移掉队了。”这个狄县令一贯严肃,又且德政在人,个个佩服。他的分付那一个不依从的?当日衙门人等,俱各领命而散。

县令同了多少百姓来问天师道:“三日期已满,怎不见一些影响?”天师道:“灾诊必非虚生,实由县令无德,故此上天不该。我今为你虔诚再告。”狄县令见说他无德,本身引罪道:“下官不职,灾害自当,怎忍贻累于百姓!万望天师曲为周庇,宁使折尽下官福算,换得一场雨泽,救取万民,不堪感戴。”天师道:“久旱必有旱魃,我今为你一面祈求雨泽,一面搜索旱魃,保你七日之期天然有雨。”县令道:“旱魃之说,《诗》,《书》有之,只是如何搜索?”天师道:“此不过在官方,你不要管我。”县令道:“公然搜索得出,致得雨来,但凭天师行事。”天师就令女巫到官方各处寻旱魃,但见官方有怀胎十月将足者,便道是旱魃在腹内,要将药堕下他来。官方多慌了。他又自恃是女人,没一家阁房不定出来。但是有娠孕的多瞒他不过。大族恐怕出丑,只得将财帛买瞩他,所得贿赂无算。只把一两家贫妇带到官来,只说是旱勉之母,将水浇他。县令明知无干,敢怒而不敢言,只是尽意阿谀他。到了七日,天气仍复如旧,毫无效验。有诗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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