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善一向眼巴巴地等在外头,并不接吴菁的钱,只道:“我有钱。”
吉利却打断她的话道:“太太,吴姑姑自是好人,让女人抄书挣钱还管饭,她却不知好歹,白费了姑姑一片美意。就算姑姑的诊金能够不算,抓药总要钱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总不能再叫奴厚着脸皮去药铺赊账……”
“她去挑野菜遇着野狗了。”吴菁把安太太扶起,道:“她血流得太多,又在雪地里冻了好久,再不抬进屋去医治怕是要出性命。人我是送返来了,你家究竟要如何办?救还是不救?”
他家中是这昌黎县城里驰名的大户,有钱得很,他是家中独子,自不缺钱使。吴菁也就随了他的便,叮咛道:“快去快回。”
“奴真不是用心的。实在是夙起没吃早餐,一向饿着肚子没力量,又给这该死的门槛绊着。”吉利掩着脸哭,从指缝间偷觑安怡母女和吴菁等人的反应。却见一向昏倒不醒的安怡展开了眼,衰弱地四周张望了一番,茫然地看了看安太太,又将目光转过来定定地盯着本身看,那眼睛黑幽幽的,非常瘆人。
安太太见状,心疼地扒开吉利冲上来,颤抖动手将安怡抱入怀里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