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净空等人亦是环境不妙,因为楚茗与沈琢玉均是行动不便,净空与另一和尚只好将他们背着赶路,速率自是大受影响。合算起来,其间间隔还是越来越近。
沈穆笑道:“长辈领教!”掷脱手中长棍,同时迈开步子,双掌齐出!长棍正巧撞上了净空的双拳,净空此时悬空,无处借力,身子为之一窒,还未缓过神来,沈穆的肉掌已然奉上,正中净空前胸,净空狂吐鲜血,竟被生生顶了归去。
沈穆邪笑一声,终究冲了上来,此时他已亢奋到顶点,心道只要手诛这对母子,便能一尝夙愿、胡想成真!
瞥见沈穆如此狂热地追杀这对母子,柳御风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渐生踌躇,现在楚茗与沈琢玉的境遇和他幼时何其类似,一样是叔伯夺位,一样是父亲惨死,一样是逃亡天涯……合法柳御风胡思乱想之时,却听沈穆叫道:“贤侄快看!那群和尚已然上桥!”
净圆的声音越来越响,待到最后四字,又有了之前的惊雷之势,同时手掌缓缓伸出,每进一寸,氛围波纹层层荡开。
净空心中绝望,想起净圆死前遗言,悲从心生,大呼一声:“夫人请随我来!残剩弟子挡住这贼人!”说罢抖擞余勇,双手各持一根长棍,竟向桥头冲去。
柳御风翘首望去,暗中当中,只听“嗡”的一声,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惨叫之声。
沈穆此时奔驰过急,气味混乱,柳御风不由劝道:“叔叔不必担忧,火线不远便到广备桥,侄儿先前在那儿留了一队人马以作策应,均是练习有素的弩箭手,足以挡下他们。”
俄然!楚茗凄然一笑,一咬牙关,抱起沈琢玉,直向桥边冲去!
说话间,数十个和尚终究赶到,火把熊熊燃烧,四周亮如白天。世人顿见主持如此非常,俱是惶恐莫名,为首的一名白须和尚忽的跪倒在净圆身前,放声痛哭道:“师兄!为何这般犯傻!”
净空便是净圆的师弟,二人幼时一同入寺,一起经历了无数风雨。好笑时候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二人都已过古稀之年。此时净空痛哭不止,悲戚至极,引得四周和尚纷繁落泪。净圆哀叹一声,缓缓道:“罢了罢了……。师弟,你我一世修佛,毕竟没法成绩普度众生的大道,如此说来,看不看破存亡,亦无辨别了……”
“甚么妖法?!”沈穆怒道,额间汗如雨下,此时他方寸大乱,右手既被吸住,左手仓猝间又劈出一掌,原想借此震开净圆,没想又被吸住,掌力天然也是尽数吸走。
柳御风全神灌输,不竭预判着净圆能够遁藏的方向,箭术练到他的境地,早便能够看出人体纤细的肌肉窜改,再按照这个窜改判定此人以后的行动。
柳御风又惊又怒,仓猝举起兵器。
沈家的武功之以是短长,便是胜在气势上。沈岳亭自不必说,一起叠浪剑法气势无双,而沈穆,则是以掌力见长,一手“惊天掌法”不但刚猛,更加奇异的是,这掌法能够蓄势,蓄势越久,发作力越强,可惜的是,这掌法过于笨拙,乃至于楚茗不慎颠仆,都能莫名地躲过一劫。
好久,扬尘散去,只见净圆异象全消,单手平举,戛但是立,双目当中,竟还闪着莹莹精光,只是几息以后,毕竟暗淡下去……
沈穆后怕不已,哪敢再让柳御风冒然行动,当下脱手拦住,嘲笑道:“长辈与大师往曰无仇,近曰无怨,大师何必为这母子以命相搏,不如让到一边,长辈承诺毫不在这寺中再开杀戒。”
弩箭手毫不包涵,弩箭破空而来,净空嘶吼连连,数支弩箭入体也浑若未觉。
柳御风始终信赖,人的身材是不会哄人的。可惜,这一回,不管他如何察看,都看不出净圆有一丝要闪躲的意义……“莫非这和尚不要命了?!”柳御风心中自问。